刘光齐攥着王晓丽的手:我俩今儿领证了。
好啊!大好事!刘海忠乐得直拍桌子。
见父亲高兴,刘光齐也松了口气:我们刚结婚啥都没有,打算买自行车、添家具再租个大点的房子。不多要,您给五百就成。
刘海忠脸色骤变——五百!这可是他的养老钱!
王晓丽适时喊了声。刘海忠脸色变了几变,终究碍着儿媳妇在场,咬牙从床底摸出积蓄。
你俩可得好好过日子...
话未说完,院外突然传来吵闹声。
吵什么吵!
刘海忠骂咧咧地摔门而出,刚踏出门槛就撞见并肩而立的李东和丁秋楠。
这对璧人站在一起,宛若画中走出的人儿。院里邻居们交头接耳,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满眼都是艳羡。
那话怎么说来着?郎才女貌是不是?
俺没啥文化,可这姑娘长得真水灵!
这么一比,刘光齐找的那个简直......
站在角落的刘海忠听得真切,脸色越来越黑。不仅是他,傻柱和许大茂也憋得面部扭曲,嫉妒的火苗在眼底乱窜。贾东旭攥紧拳头,可终究没敢造次。
躲在人群最后的秦淮如,眼睛像淬了毒似的盯着丁秋楠看。从头到脚比了个遍,结果越比心里越堵得慌。
动静引来了易忠海和聋老太太。两人合计着得赶紧给傻柱说亲——李东 ** 谈对象了,得给傻柱配个媳妇才好继续拿捏。
李东察觉四周打量的目光,拉着丁秋楠快步回屋。灶上炖着特意买的老母鸡,没一会儿香气就飘满了院子。
李家又开荤了!
几个想蹭饭的溜达过来,都被李东三言两语打发走。大伙儿只能站在各自门口干咽口水。
贾家屋里,贾东旭和秦淮如闻着肉香,饥肠辘辘的肚子叫得更响了。
“该死的!做饭把整个屋子都熏臭了!那家伙肯定是故意的!等着瞧,看我怎么收拾他!”
秦淮如太清楚贾东旭的性子了,这人从来只会耍嘴皮子。想到别人家的境遇再对比自己,她胸口堵得发闷。
听着丈夫仍在喋喋不休地咒骂,她盯着灶台出神: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嫁给这么个窝囊废?
深夜的鸽子市,刘海忠拖着板车和闫埠贵挑菜。
“掌柜的,这鱼什么价?”
摊主操着浓重乡音:“俺家鱼都是今早现捞的,三块五块的都有,相中哪条给您现装。”
刘海忠捏着鱼鳃翻来覆去地检查,忽然揪着鱼腹嚷嚷:“瞧瞧!鱼肠子都没掏干净!论斤称,该按斤算钱。”
“爱买不买!”摊主一把夺回鱼筐,“俺们这规矩就是整条卖!”
其实刘海忠门儿清——转遍整个市场就数这家的鱼鳞还泛着银光。磨了半晌嘴皮,到底靠着采购量压下来两块钱。
转到肉摊时,刘海忠踮着脚挑肥拣瘦,闫埠贵在后面吭哧吭哧推车。等到置办齐全,月光都斜到西墙了。
闫埠贵捶着后腰直喘粗气:“老刘,到底完事儿没有?”
刘海忠头也不抬地数着毛票:“齐活了,回吧。”
“慢着!”闫埠贵突然撒开车把,“想让我当苦力?得加一块钱脚力钱!”
刘海忠触电似的跳开两步,捂着口袋活像见了 ** 。这一车货已经耗去他大半积蓄,儿子卷走棺材本的事儿更像刀子悬在心头。
“抢钱啊?街边力工扛大包半天才挣八毛!”
闫埠贵把麻绳往地上一摔:“成,您另请高明!”
刘海忠发现临时找不到人帮忙搬运那些数量不少的食材,靠他自己一个人根本搬不动。
无奈,他只好掏出一块钱给了闫埠贵。闫埠贵拿了钱,心情不错,也懒得计较刘海忠刚才那副心疼的表情,动手帮他搬起了东西。
时间过得很快,在刘海忠日盼夜盼中,终于到了周六。天刚亮,他就起来准备了,特意换上崭新的中山装和皮鞋,随后急匆匆到院子里张罗起来。
之前他已经和三大妈等人说好,请他们帮忙操办酒席。三大妈一家爽快地答应了,此时正在院子里忙着洗菜。
没多久,南易出现在院子里。傻柱见他这身打扮,立刻明白是刘海忠请来的厨师。
刘海忠在门口招呼客人,回头瞧见傻柱盯着南易一脸疑惑,得意地说道:“别瞅了,这是我专门请的大厨,人家可是宫廷菜的传人!”
傻柱一听,翻了个白眼,心想:“这老家伙肯定又被骗了,还宫廷菜传人?做的菜未必有我强!”
刘海忠懒得理会傻柱的不服气,今天是个喜庆日子,他不想计较这些。
李东一出屋就看到了南易,两人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南易要操办十桌酒席,忙得脚不沾地,也没空闲聊。
院子里的人渐渐多起来,除了刘家的亲戚,还有不少轧钢厂的工人。十张桌子整齐地摆开,众人纷纷入座,等着刘光齐接新娘回来开席。
结果等啊等,一直等到中午。闲话快冒出来时,刘光齐总算带着新娘回来了。他借了辆旧自行车接送新娘,虽然车漆掉了点,链条也有点松,但还能将就着用。
见新郎新娘终于到场,大家立刻停下议论,热热闹闹地吃起了喜宴。
刘海忠一直笑得合不拢嘴,所有祝福的话语听在耳中都格外悦耳。
李东并未赴宴,他未收到邀请,却丝毫不以为意,因为他心知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婚礼刚结束,刘光齐便手脚麻利地收拾起行李。
喝得醉醺醺的刘海忠半眯着眼,瞧见儿子正忙着打包。
儿子,你这是干啥呢?
刘光齐心虚地笑笑:爸,我想带晓丽去新房住……她在这儿住不习惯。
醉意朦胧的刘海忠沉浸在喜悦里,丝毫未察觉儿子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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