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扭曲的执念,像在炫耀又像在泄愤,舌尖的“5”字刺青随着说话的动作若隐若现:“我打碎了你的面具,抽走了你的部分灵压,让你变成这副小孩模样被扔出虚夜宫……你怎么敢忘了?”
一护听得心头一沉——难怪刚才诺伊特拉看到妮露时反应那么大,原来妮露竟是前三十刃?而且看诺伊特拉这架势,哪是恨?分明是把妮露当成了必须跨越的执念,像当年被踩在脚下的屈辱,全刻在了骨头里。
“我才不认识你说的人……”妮露带着哭腔摇头,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却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那小块残缺的面具——那里正是诺伊特拉说的“被打碎的地方”,指尖触到冰凉的边缘时,她浑身一颤,眼里的迷茫更重了。
诺伊特拉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嗤笑一声,猛地直起身,收回了镰刀,刀柄链子“哗啦”缠回腕间。他转过身,背对着众人,单眼眼罩遮住了表情,只留下一句飘在风里的话:“也好,忘了正好。反正现在的你,连让我动手的价值都没有了。”
可他握着镰刀的手,指节却绷得发白——那哪里是“不重视”?那分明是把当年被妮露碾压的屈辱、多年来寻找她的偏执,全攥在了手心里,藏在了每一句刻薄的话背后。风卷起他灰绿色的灵压,带着股更浓的戾气,往远处飘去。
一护看着诺伊特拉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怀里还在发抖的妮露,握紧了天锁斩月。他知道,这场平静只是暂时的——诺伊特拉的刀,迟早还会再挥过来。而妮露身上的谜团,也像这虚夜宫的残垣一样,藏着太多未说的过往。
诺伊特拉的镰刀划破空气时,带着撕裂灵压的锐响——那声音比刚才拖在地上时更刺耳,像有无数细针在扎灵子。他果然没再理会缩在一护身后的妮露,巨型镰刀的刃口带着灰绿色的灵压残影,直劈一护后心,那架势是打定主意要先除掉这个“碍事的人类”。
一护刚挡下葛力姆乔的全力一击,灵力本就亏空,后背的钝痛还在往骨髓里钻。此刻只能勉强拧身,用天锁斩月的刀背去架镰刀。“锵”的一声脆响里,两股灵压撞得炸开,他被震得连退数步,后背重重撞在虚夜宫的石壁上,“咚”的一声闷响,喉头一阵发甜,差点呕出血来。
“一护!”井上织姬的惊呼声刚起,诺伊特拉的镰刀已再次扬起。新月形的刃尖泛着淬了毒似的灰绿色寒光,灵压浓得像化不开的墨,眼看就要落下——
“不准你欺负一护!”
一声清亮却带着穿透性的喝声突然炸开。不是孩童的细弱嗓音,而是沉厚又带着决绝的女声,像一柄银剑劈开了空气。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刚才还缩在一护脚边的妮露突然飘了起来。小小的身体周围泛起淡粉色的灵压,像有一层柔光裹着她,连周围的血腥味都被冲淡了些。她额间那小块残缺的面具裂开细纹,碎光簌簌落下,原本短短的粉发顺着脊背疯长,掠过腰际时染上深紫,发梢带着灵压的流光。孩童的身形在灵压的涌涨中拔节舒展,残破的白色长袍被灵力撑得猎猎作响,转瞬间竟化作一身利落的淡紫战裙,裙摆边缘绣着银线,随着灵压飘动。
等灵压的光晕散去时,站在那里的已不是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她握着一柄细长的银剑,剑鞘上嵌着淡粉的宝石,宝石里流转着灵压的光。垂在身侧的长发泛着柔光,眉眼间褪去了稚嫩,只剩冷冽的锐利——眼尾微微上挑,瞳孔里映着残垣的影子,却亮得像淬了冰,正是前三十刃,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
诺伊特拉的镰刀僵在半空。他盯着妮莉艾露,单眼眼罩下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真切的惊愕,连握着刀柄的手都松了半分,刀柄上的链子“哗啦”掉在地上:“你……居然能自己变回来?”
“诺伊特拉。”妮莉艾露的声音冷得像冰,比虚夜宫的石壁更甚。银剑骤然抬起,剑尖直指他的咽喉,剑身上的淡粉宝石亮了亮,“当年你偷袭我时,可不是这副惊讶的样子。”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淡紫残影。诺伊特拉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仓促间用镰刀去挡。“叮”的一声脆响,银剑与镰刀相撞,他竟被震得往后滑了半步——这在从前是绝不可能的事,当年他连让她后退半分都做不到。他低头看向自己的镰刀刃口,那里竟被划出了一道细痕,像被指甲刮过的镜子,而更让他心头一沉的是,妮莉艾露的银剑根本没停,借着相撞的反力旋身,剑刃贴着他的手臂擦过。
“嗤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混着灵压的锐响。诺伊特拉猛地低头,只见自己左臂的衣服被划开一道长口,底下的皮肤竟也渗出血来。他的钢皮!他引以为傲、连一护的虚化斩击都要费些力气才能破开的钢皮,竟被她轻描淡写地划透了?
“你……”诺伊特拉又惊又怒,猛地踏前一步,镰刀横扫而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道,灰绿色的灵压在刃口凝成半尺长的光刃,要将她连人带剑一起劈碎。妮莉艾露却不与他硬拼,身形轻盈得像风,银剑在她手中挽出朵朵剑花,每一次刺出都精准地落在镰刀的缝隙里——那是他发力的死角,逼得他不得不收招防御。近身缠斗间,诺伊特拉的攻击竟全被她拆解了去,他空有蛮力却打不到人,反而被银剑在肩甲、腰侧划了好几道浅伤,每一道都在提醒他:眼前的妮莉艾露,依旧是那个让他仰望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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