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迟早被她缠住!”沛薛急得满头大汗,黄色的短发都被汗水浸湿,贴在脑门上。他左顾右盼,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吸了口气——肚子微微鼓起,像吞了个小皮球,接着对着缇鲁蒂的方向喷出一大团透明液体。
那液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淡淡的腥气,恰好落在缇鲁蒂脚边。液体落地时“啪”地散开,在地面上汇成一滩滑腻的水迹,泛着微光,像撒了层碎玻璃。
缇鲁蒂正准备收回悠悠球发动下一次攻击,脚下突然一滑——她穿着露趾的短靴,靴底本就不防滑,此刻踩在那透明液体上,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像踩在冰面上的猫。原本瞄准石田后心的悠悠球瞬间偏了方向,“当啷”一声撞在石柱上,弹回来时擦着她的发梢飞过,惊得她鬓角的碎发都飘了起来。
“这是啥?”缇鲁蒂低头看着地上滑腻的液体,眉头拧成一团。她试探着用靴尖碰了碰,液体沾在靴底,让她又滑了一下,不得不伸手扶住旁边的石柱才稳住身形。
“嘿嘿,这是我的秘密武器——无限滑溜!”沛薛拍着胸脯,得意地晃了晃脑袋,黄色的短发跟着一颠一颠的。他左手叉腰,右手比划着:“只要沾上一点,保证你站都站不稳!这可是我练了好久才学会的绝招,专门用来对付……对付这种灵活的家伙!”他说着,又对着站在石柱顶端的缇鲁蒂喷出一团液体。
缇鲁蒂反应极快。她双脚在石柱上一蹬,身体像片叶子般轻盈跃起,堪堪躲过液体——那液体擦着她的裙摆飞过,落在远处的石壁上,“滋”地一声,竟在岩石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可当她落在另一根石柱顶端时,却忘了石柱表面还残留着刚才喷溅的“无限滑溜”——脚下一滑,她整个人失去平衡,“哎哟”一声从石柱上摔了下来,结结实实地砸在地面上。
“砰——”
撞击声闷得像打雷,地面都跟着颤了颤。缇鲁蒂趴在地上,裙摆沾满了尘土和碎石,原本整齐的发髻散了大半,几缕黑发贴在汗湿的脸颊上,看起来狼狈极了。她撑起身子时,手肘在地面上蹭出了血,暗紫色的血珠渗出来,滴在地上,与沛薛喷出的透明液体混在一起,泛起诡异的泡沫。
“可恶!”缇鲁蒂从地上爬起来,声音里带着咬碎牙的狠劲。她脸上的从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眼瞳里闪过凶光,像被惹急了的野猫。她猛地抬头,双手握住悠悠球的绳线,嘶吼出声:“辗死他吧,车轮铁燕!”
随着解放语落下,缇鲁蒂的身体骤然发生异变。她的后背裂开两道缝隙,“嗤啦”一声,像是布料被撕开,一对巨大的飞蛾翅膀猛地伸展开来——那翅膀足有两米宽,翅脉是暗黑色的,像生锈的铁丝,翅膜是半透明的灰紫色,上面布满了锋利的金属刀刃,每片刀刃都像缩小的弯刀,在磷火下闪着寒光,刀刃根部还沾着细碎的血肉,不知是哪次战斗留下的。
头顶长出两根细长的触角,像银色的针,微微颤动着,似乎在感知周围的灵压。手臂变得纤细而尖锐,指端凝结出类似刀刃的骨刺,指甲彻底化作了黑色的利爪,爪子上还在滴落灵压凝结的液滴。归刃后的她悬浮在半空,翅膀轻轻扇动,带起一阵夹杂着金属气息的冷风,吹得石田雨龙的银发都飘了起来。
“雨龙先生小心!”沛薛下意识想再次喷出无限滑溜,他猛地吸气,肚子却只微微鼓了一下,什么都没喷出来。他尴尬地挠了挠头,黄色的短发被挠得更乱了:“完、完了,刚才喷太多,现在没存货了……这玩意儿一次喷多了伤嗓子,我这喉咙现在还火辣辣的呢。”
缇鲁蒂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质感。她右翼猛地扇动,“唰”的一声,数十片刀刃从翅膀上脱离,像一群银色的飞蝗,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射向石田雨龙。那些刀刃在空中旋转着,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刃身周围的空气都被割得“嘶嘶”作响,连磷火的光芒都被搅得忽明忽暗。
“飞廉脚!”石田雨龙低喝一声,足尖点地,身体瞬间化作一道残影。他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在刀刃的缝隙中灵活穿梭,像在刀尖上跳舞。他借着沛薛之前喷在地上的“无限滑溜”顺势滑行,脚尖在滑腻的地面上一点,身体便横着飞出两米远,转眼便拉开了与缇鲁蒂的距离。
落地的瞬间,他敏锐地察觉到那些飞过的刀刃——即使脱离了翅膀,仍在以极高的频率振动,刃身周围的灵子都被震得微微扭曲,像被风吹皱的水面。更可怕的是,那些刀刃飞过的轨迹上,残留着淡淡的灵压丝线,丝线彼此相连,似乎在呼应着什么。
“还能重组?”石田雨龙眼神一凛。果然,那些射空的刀刃在空中一顿,像被无形的线操控着,竟齐齐调转方向,再次朝着他飞射而来。这次它们排列得更加密集,几乎封死了所有躲避的角度,刀刃旋转的速度也更快了,刃身泛着的寒光都连成了一片,像一张银色的网,朝着他当头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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