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刀缓缓抬手,斩魄刀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锵”的一声归鞘。刀鞘撞击腰间护甲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今天就在这里划下道来。”他张开双手,掌心朝向前方,灵力在指尖若隐若现,“我不用斩魄刀,空手接招。”
这话一出,队伍里立刻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连最前排的几个分队长都忍不住变了脸色。
“只要有人能在我手下撑过十招,”文刀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立刻辞去代理队长的职务,绝不纠缠。”
场下瞬间炸开了锅。
“空、空手接招?”后排一个年轻队员忍不住低呼,被身旁的前辈狠狠瞪了一眼才捂住嘴。
“十招……这也太托大了吧?三席的‘裂水’可是能在瞬步测验里拿满分的!”
“嘘——小声点!没看见伊藤三席的脸色都变了吗?”
窃窃私语像潮水般在队伍里蔓延,原本紧绷的方阵里涌动起莫名的躁动。伊藤站在第一排最左侧,握着刀柄的指节微微泛白,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代理队长敢立下这种赌约,要么是狂妄到无知,要么就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把握。但无论哪种,今天这场较量都注定要载入五番队的记录。
文刀看着队员们变幻的神色,指尖在袖摆下轻轻叩击着心口的界外石,微凉的触感让他想起蓝染留在文件上的那句话。他向前踏出一步,军靴碾过地面的碎石发出轻响:“怎么?没人敢试试?”
阳光恰好落在他扬起的下巴上,将瞳孔里的冷光映得格外清晰:“还是说,蓝染留下的五番队,连挑战的勇气都丢了?”
这话像根烧红的针,精准戳破了所有人的沉默。一个络腮胡队员猛地往前跨出一步,军靴在地面上踏出沉闷的响声,灵力在刀身暴涨,连空气都泛起了土黄色的涟漪:“代理队长!属下四席佐藤,请您赐教!”
文刀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请。”
佐藤的始解“岩碎”刚显露出土黄色的灵压,人已如出膛的炮弹般冲来,刀身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劈向文刀面门。队员们屏息凝神的瞬间,文刀的身影突然侧向滑出半尺,动作快得只剩一道残影,恰好避开刀锋的轨迹。
“第一招。”他的声音在佐藤身后响起,清晰得仿佛就贴在耳边。
四席惊得猛地转身,刀势却已老。文刀抬手按住他的刀背,掌心的灵力看似轻柔,却像沉入深海的礁石,任佐藤怎么灌注灵力,刀身都纹丝不动。佐藤的额头渗出冷汗,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对方的灵力明明远不如自己雄浑,却像无孔不入的水流,总能卸去他所有的力道。
“第二招。”
话音未落,文刀的手肘已抵住他的肋下。佐藤只觉一股温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涌来,像被巨浪拍中般不受控制地后退三步,握刀的手竟微微发麻,连灵力流转都滞涩了几分。
场下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这位新队长的步法和灵力控制,远在他们想象之上。那些原本还心存侥幸的队员,此刻都下意识地绷紧了脊背。
文刀望向人群,目光在一张张脸上扫过:“还有谁?”
阳光穿过他扬起的羽织,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影子。五番队的队员们望着那个空手而立的身影,忽然想起刚才那句“只认实力”的话——或许,这个突然闯入的代理队长,真的能劈开笼罩在五番队头顶的阴霾。
沉默持续了大约三息,伊藤终于上前一步,深蓝色的队服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代理队长,属下伊藤,请您指教。”
文刀颔首:“请。”
三席深吸一口气,水蓝色的灵压在刀身流转,像有无数水滴在刃上滚动:“始解,裂水!”刀身瞬间化作数道水线,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缠向文刀周身,连空气都被切割出细密的涟漪。
“第三招。”文刀足尖点地,身形如柳絮般在水线中穿梭,动作轻盈得仿佛随时会随风而起。他的指尖偶尔触碰到刀光,总能在毫厘之间引偏方向,让那些致命的攻击擦着衣角掠过。
“第四招……第五招……”伊藤的呼吸渐渐急促,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身法,明明每一刀都瞄准了破绽,却总在触及对方前一寸落空,就像陷入了无形的迷宫。
当“第八招”的话音落下时,文刀突然欺近,食指中指并拢,指尖带着微弱的灵压点在伊藤握刀的腕脉上。三席只觉灵力瞬间滞涩,刀身“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在石板上弹了两下才停下。
“还要继续吗?”文刀收回手,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只是掸去了衣袖上的灰尘。
伊藤望着自己发麻的手腕,再看看地上的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在五番队待了八年,从普通队员做到三席,自认实力不输任何番队的同阶死神,却连对方八招都撑不过。最终,他弯腰捡起刀,躬身道:“属下……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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