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珩院的老槐树叶被午后的风卷得沙沙响,几片枯叶落在青石板上,恰被夜珩指尖碾过。
他刚将《神族血脉引》存入机甲空间,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梳理后续计划——混沌草多生在灵气浓郁的山谷,青龙帝国境内最有名的便是百里外的迷雾谷,只是那里妖兽横行,需先提升实力才行。
“吱呀——”
星珩院那扇虚掩的红木大门突然被人踹开,木屑飞溅间,柳氏身着石榴红蹙金宫装,带着夜柔及十余名家仆闯了进来。
她发髻上的赤金镶红宝石步摇随着动作晃荡,眉梢倒竖,尖刻的声音瞬间刺破了庭院的宁静:“夜珩!你这杀弟的孽障,竟还敢在此安稳坐着!”
夜珩抬眼望去,只见柳氏身后的夜柔正用素色帕子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仆从们则手持木棍,凶神恶煞地围了上来,将石凳周围的空间堵得严严实实。
他缓缓起身,指尖在袖中悄然握紧,眼底掠过一丝冷冽——夜峰的尸体果然被发现了,柳氏这是迫不及待要栽赃嫁祸。
“柳姨娘张口便是弑弟之罪,”
夜珩声音平静,目光却像淬了冰的刀,直直射向柳氏,“可你忘了?夜峰死前,是去替你收取炼‘噬灵蛊’的药材。他怀中那枚灵师丹,不正是你私库里的东西?”
柳氏脸色微变,随即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指着夜珩的鼻子:“一派胡言!我儿好心去城外破庙寻你,却被你残忍杀害,浑身是伤!柔儿亲眼看见你那夜与峰儿争执,你还想狡辩?”
“是啊,珩哥哥。”
夜柔放下帕子,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模样楚楚可怜,“峰哥哥尸骨未寒,你怎么能这般冷血?父亲平日里虽不常来看你,可也没亏待过你,你怎能因嫉妒便下此毒手?”
她话锋一转,语气里竟带了几分施舍般的怜悯:“你若肯自行了断谢罪,我便求父亲看在同宗的情分上,留你全尸,也免得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施舍?”
夜珩骤然抬眼,目光如刀般扫过夜柔,“我母亲当年留下的清漪阁,被你们鸠占鹊巢,将我赶到这星珩院;她的嫁妆被你们一点点蛀空,如今反倒诬我夺宝?”
他向前踏出一步,仆从们下意识后退,夜珩的声音陡然拔高,字字铿锵:“夜峰之死,分明是你柳姨娘让他用蚀骨毒毁我灵根和容貌,而他夜峰私自炼制蚀骨毒药引“噬灵蛊”反遭反噬!要论冷血,谁及得上你用亲生儿子试蛊的狠毒?”
“放肆!”
柳氏被戳中痛处,气得浑身发抖,她猛地挥手,“我执掌将军府中馈多年,岂容你这贱种污蔑?今日便代将军行家法,打死你这忤逆子!”
仆从们得令,立即举着木棍朝夜珩扑来。夜珩眼神一凛,正要动用机甲空间的灵力,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碰撞的脆响——夜尘来了。
他身着银白戎装,肩上还沾着风尘,显然是刚从军营赶回。看到院中剑拔弩张的景象,夜尘面色铁青,厉声喝道:“都住手!”
柳氏见状,立即收起怒容,快步扑到夜尘脚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哭喊道:“夫君!你可算回来了!夜珩这孽障杀了峰儿,还污蔑我炼蛊,你快为我们母子做主啊!”
夜柔也跟着跪下,泪水流得更凶了:“父亲,峰哥哥死得好惨,夜珩他不仅不认罪,还扬言要毁了将军府的名声……”
夜尘的目光扫过夜珩,眼中满是厌恶与不耐,他根本不听任何解释,直接打断柳氏的哭诉:“够了!逆子!你灵根尽废后,本将军念在你是夜家血脉,容你苟活,你却残害兄弟、败坏门风!”
他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型储物袋,狠狠掷在夜珩脚边,几块下品灵石从袋口漏出,滚了一地。
夜尘的语气里满是轻蔑:“念在你姓夜,赏你这些路费,即日起逐出将军府,永世不得归宗!”
夜珩低头看着脚边的储物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缓缓弯腰拾起储物袋,指尖捏着袋口轻轻一掂,灵石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将军这般‘施舍’,是怕我留在府中,泄露噬灵蛊的秘密吧?”
他抬眼直视夜尘,目光锐利如锋:“这将军府污秽不堪,我早不愿留。但青竹是我母亲的旧仆,我必须带走。”
“你敢跟我谈条件?”
夜尘勃然大怒,右手猛地按在腰间的佩剑剑柄上,剑鞘摩擦的声音让空气瞬间紧绷,“贱人所出的东西,也配要走府中奴籍?你若敢带青竹离开,便是叛逃,本将军有权将你就地格杀!”
“就地格杀?”
夜珩冷笑一声,声音冷如铁,“将军不妨试试。若我今日死在这里,明日都城便会传遍‘大将军纵容妾室炼制邪蛊,害死自己的儿子,还欲杀嫡子灭口’的消息——将军是要自己的前程,还是要一条早已被你们弃如敝履的‘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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