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后面几个名字,他眼中那刻骨的仇恨再次汹涌而起,甚至压过了虚弱!
“王磊……?!那个……一根筋的傻小子?!”
南宫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他……他也死了?!哈哈……哈哈哈……好!好一个南宫羽!好一个正道楷模!杀得好!杀得干净!”
他忽然疯狂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如同夜枭,在石窟中回荡,笑得铁链铮铮作响,笑得眼泪都从干涸的眼窝中挤了出来,混合着污浊流下。
王起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打断。
笑了良久,南宫恨才渐渐止住,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如同破风箱。
“你……你是他什么人?”他喘着气问。
“兄弟。”
南宫恨沉默了,那双疯狂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王起,似乎在重新评估他。
“……你想知道什么?”
半晌,他嘶哑地问道,语气平静了些许,但那压抑的仇恨却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你知道什么?”王起反问。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都是一群披着人皮的豺狼!!”
南宫恨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声音因仇恨而颤抖,“南宫羽!林正霄!还有西域那个见不得光的魔头!他们早就勾结在了一起!什么正邪不两立?屁!都是做给世人看的戏码!私下里,他们交易毒药,交易秘笈,交易人命!清除异己,瓜分利益!”
他猛地扯动铁链,指向周围的药罐:“看看这些!这就是他们的杰作!用活人试药,研制那些足够阴毒、能控制高手、能灭人满门却查不出痕迹的宝贝!”
“‘失魂烟’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种!哈哈……他们还想从我嘴里套出南宫家‘听雨剑诀’的最后三式……做梦!老子就是烂死在这里,也不会告诉他们一个字!”
信息如同惊雷,在王起心中炸开!
虽然早有猜测,但从南宫恨这亲历者、受害者口中听到如此清晰的指控,依旧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正邪顶尖势力的首领,竟果真如此肮脏地勾结在一起!
而黑殿,似乎在其中扮演着更神秘、更可怕的角色。
“黑殿呢?”
王起追问,“他们在其中是什么位置?”
听到“黑殿”二字,南宫恨眼中猛地闪过一丝极深的恐惧,甚至连那疯狂的恨意都被暂时压了下去。
“黑殿……黑殿……”
他喃喃着,声音变得低沉而压抑,“……我不知道……我看不清……他们很少直接出现……但南宫羽和林正霄……对他们极其畏惧……言听计从……那些最诡异、最可怕的药方……都来自黑殿……”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王起:“你斗不过他们的……快走!离开这里!趁现在还能走!否则……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不!你会比我还惨!”
他的警告发自肺腑,带着一种源自灵魂的战栗。
王起沉默片刻,走上前,挥刀。
刀光闪过,儿臂粗的铁链应声而断,如同切朽木。
南宫恨猝不及防,失去了铁链的支撑,身体一软,向前栽倒。
王起伸手扶住了他。触手之处,只剩下一把枯骨,轻得吓人。
南宫恨瘫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相对“新鲜”的空气,似乎还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自由。
他抬起头,看着王起,眼神复杂无比。
“为什么……救我?”
“你还有用。”王起的回答依旧直接而冰冷,“而且,你恨他们。”
南宫恨愣了一下,随即再次发出那嘶哑难听的笑声,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怨毒。
“恨……没错!我恨!我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长期的折磨虚弱不堪。
王起从怀中取出那墨绿药瓶,倒出两粒药丸,塞入南宫恨口中。
“能走吗?”
药力化开,南宫恨的精神似乎振作了一些。
他咬着牙,用尽力气点头:“爬……我也要爬出去!”
王起不再多言,将他背起。南宫恨轻得几乎没有分量。
就在王起准备循原路离开时,南宫恨忽然用枯瘦的手抓住他的肩膀,急促地道:
“等等……那边……石壁后面……还有东西……他们最近才弄来的……我看他们很紧张……像是……一个人……”
王起脚步一顿,顺着南宫恨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石窟最内侧的一面石壁,看起来与其他地方并无不同。
但他背着南宫恨走近,仔细查看,才发现石壁上有一道极其隐蔽的、几乎与岩石纹理融为一体的缝隙!
若非刻意指出,绝难发现!
缝隙边缘有新的凿刻痕迹,这是一道暗门!
王起放下南宫恨,运足内力,双掌按在石壁上,缓缓发力。
一阵沉闷的嘎吱声响起,石壁竟然向内侧滑开了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一股更加阴冷、更加陈腐的气息,从缝隙内扑面而出!
里面是一个更小的石室,没有磷光灯,一片漆黑。
但在那绝对的黑暗中,借着身后透入的微弱磷光,王起看到——
石室中央,似乎放着一口透明的、如同寒冰打造的棺材!
而棺材之内,隐约躺着一个身着白衣的身影!
那身影……
王起的呼吸,在那一刻几乎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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