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陈默……所图非小啊。”蒋天生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对身旁的蒋天养和陈浩南感叹,“他这不是想当堂主,甚至不是想当龙头,他是想……当香港的地下皇帝,甚至更甚。”
蒋天养性格火爆,但并非没有头脑,他皱着眉头:“大哥,这计划太疯狂了!我们洪兴几代人的基业,难道要给他当垫脚石?”
陈浩南则沉默着,他早就感觉到陈默的非同一般,但也没想到他的野心如此磅礴。他开口道:“蒋先生,阿默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如果他真能做到计划书里所说,对洪兴未必是坏事。至少,兄弟们能有一条更光明的出路。”
蒋天生目光深邃:“等等看骆驼和乌鸦那边什么反应。这小子,把我们都算计进去了。”
与此同时,东星总堂。
骆驼看着计划书,久久不语,手指在“资本运作”、“上市融资”、“财富倍增”等字眼上轻轻敲击。他老了,打打杀杀的时代已经过去,东星需要转型,需要新的财路。陈默的这份计划,像是一剂强心针,也像是一份诱人的毒药。
“乌鸦,你怎么看?”骆驼看向一旁坐没坐相,正拿着计划书扇风的乌鸦。
乌鸦把计划书往桌上一扔,咧嘴笑道:“骆驼叔,这还用看?跟着这小子干啊!多带劲!以前我们收保护费能收几个钱?你看他,卖辣条都能卖成印钞机!要是真按他说的搞,以后咱们东星兄弟出门,那都是西装革履的总经理、CEO!不比现在威风?”
骆驼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威风!这里面水深着呢!洪兴那边,还有其他社团,会眼睁睁看着我们做大?”
“怕什么?”乌鸦满不在乎,“谁不服,就打到他服!现在咱们有钱,有人,有家伙!还有陈默那个怪物当盟友,怕个鸟!”
骆驼叹了口气,他知道乌鸦虽然莽,但话糙理不糙。在绝对的利益和实力面前,很多障碍都不再是障碍。
而乌鸦自己,则对计划书中关于“安保公司”和“物流公司”的部分格外感兴趣,这简直是为他和他手下那帮精力过剩的马仔量身定做的转型方向!
就在各方势力因为这份计划书而暗流涌动时,陈默却带着苏阿细,进行着一场别开生面的“市井蜜月”。他骑着那辆经过改装、加了侧斗的复古摩托车,载着苏阿细,穿梭在港九新界的大街小巷,名义上是带她品尝各地美食,实则是在实地考察各个区域的夜市、商铺、物流节点,为他宏大的商业版图收集第一手资料。
“默哥,这、这家云吞面好正!”苏阿细坐在路边摊,吃得鼻尖冒汗,兴奋得像个小女孩。
陈默笑着帮她擦掉嘴角的葱花,眼神却扫过周围的环境、人流、竞争对手。他脑中飞速计算着在这里开设“星尘”分店的可能性,以及需要投入多少资源,打通哪些环节。
在旺角嘈杂的电器街,他看似随意地询问着影碟机的价格,实则在评估这里的物流效率和潜在的灰色产业(如盗版光碟)规模。
在尖沙咀奢侈品店外,他观察着那些一掷千金的豪客,思考着未来高端消费市场的潜力。
甚至在路过一些老旧工业大厦时,他也会停下,评估将其改造为食品加工厂或物流仓库的可行性。
苏阿细虽然不懂这些商业运作,但她能感受到陈默的专注和用心。她不再打扰他,只是安静地跟在身边,在他需要的时候递上一瓶水,或者在他思考时,默默吃掉他面前那份已经凉掉的小吃。
这天傍晚,两人来到深水埗,这里是香港有名的平民区,龙蛇混杂,但也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市井气息。在一家其貌不扬的糖水铺前,陈默停下了脚步。这家店的双皮奶,口感醇厚香甜,远超他在其他地方吃到的。
“老板,你这双皮奶,用的是哪里的牛奶?”陈默状似无意地问道。
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伯,他看了陈默一眼,淡淡道:“祖传的手艺,牛奶是定点从元朗一家小牧场送的,别处没有。”
陈默心中一动,元朗那家小牧场他知道,产量不大,但品质极佳。如果能将其纳入“星尘”的供应链……
就在这时,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晃了过来,为首一人一脚踢翻了店门口的塑料凳:“老家伙!考虑得怎么样了?这条街以后归我们‘和利’管了!保护费,再加三成!”
老伯脸色一变,握着勺子的手微微发抖:“几位大哥,小本生意,实在加不起了啊……”
那青年狞笑着伸手就要去掀放糖水的玻璃柜。
突然,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青年一愣,回头看见一个面容俊朗、眼神平静的年轻人。
“朋友,吃东西就好好吃,别影响老板做生意。”陈默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他妈谁啊?敢管我们和利的事?”青年想挣脱,却发现对方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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