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老大。”“扳手”在一旁轻声提醒。

林峰收回目光，转身，踩着舷梯，一步步踏入机舱。舱内，医护人员正在为“铁锤”和其他伤员进行进一步处理，气氛严肃而有序。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系好安全带，疲惫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他闭上眼睛，却仿佛还能听到子弹的呼啸、爆炸的轰鸣和兄弟们的怒吼。

不知过了多久，飞机平稳起飞，透过舷窗，可以看到下方的岛屿和海域正在逐渐变小。战斗结束了，但林峰知道，围绕“真理会”、“教授”以及那些生化武器的斗争，才刚刚开始。陈天虎和杨振天吐露的线索，以及这次行动缴获的证据和俘虏，将是撕开更大阴谋的关键。

他抬起右手，看着掌心被枪械磨出的厚茧和缠绕的崭新绷带，又感受了一下左肩那暂时沉寂的辅助臂。一条胳膊，换来了捣毁毒巢、阻止惊天阴谋的可能，换来了兄弟们的生还。

值吗？

他想起雷锐，想起“蛮牛”，想起那些永远留在了异国他乡和这片海域的兄弟。

他缓缓握紧了拳头。

只要还能战斗，只要猎刃的旗帜还在飘扬，这一切，就都值！

运输机穿透云层，向着北方，祖国的方向，坚定地飞去。机舱内，除了引擎的轰鸣，只剩下伤员压抑的呻吟和队员们沉沉的睡意。阳光透过舷窗，照亮了一张张疲惫却坚毅的脸庞，也照亮了那条空荡荡的、却承载着无数重量与希望的左臂袖管。

破晓之光，终将驱散一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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