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年近三十,面容苍白,眼神带着长年被幽禁留下的麻木与惊疑。
他身上的王服是新的,却显得有些不合身,仿佛穿惯了布衣的身体,已经不习惯这绸缎的束缚。
他没有被带去皇宫,而是直接被送入一座早已打扫修葺一新的豪华府邸——新的齐王府。
府内仆役成群,陈设奢华,一切用度皆是顶级亲王的规格。
当夜,曹髦在偏殿单独召见了曹芳。
没有盛大的宴会,没有多余的朝臣,只有兄弟二人。
曹芳进入殿内,看到端坐于上的曹髦,下意识地就要行大礼,却被曹髦快步上前扶住。
“皇兄不必多礼。”曹髦的声音很温和,他拉着曹芳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旁的席位上。
“此处只有你我兄弟,没有皇帝与亲王。”
曹芳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却目光深邃、气度沉稳的堂弟,嘴唇翕动,最终只化为一句:“谢…谢陛下隆恩。”
曹髦看着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模样,心中那丝怜悯再次泛起。
他亲自为曹芳斟了一杯酒:“皇兄,往日之事,非你之过,皆是权臣造孽。你受苦了。”
曹芳接过酒杯,手微微颤抖:“罪…臣不敢。”
“这里没有罪臣。”曹髦打断他,语气坚定。
“你是大魏的齐王,是朕的皇兄。从今往后,你可在洛阳安享富贵,吟诗作画,游山玩水,无人再敢对你不敬。这,是朕对你的承诺。”
曹芳愣愣地看着曹髦,似乎在分辨这话语中有几分真心。
许久,他眼中似乎有了一点微弱的光,低声道:“多谢…陛下。”
曹髦知道,多年的幽禁早已磨平了这位前皇帝所有的棱角与雄心,他需要的不是权势,仅仅是安全和尊严。
而自己,可以给他后者。
送走曹芳后,曹髦独自站在殿外的露台上,仰望星空。
夜风吹动他的袍袖,猎猎作响。
处理曹芳的方式,是他作为成熟政治家的第一个重大决策。
他选择了宽仁,选择了稳定。
他牺牲了可能存在的、微不足道的潜在风险,换来了皇室内部的安宁和天下人对新君“仁德”的认可。
“皇兄,莫要怪我。”他轻声自语,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而遥远。
“为了这个重获新生的国家,为了先祖的遗志,有些牺牲,是值得的。你的安稳余生,便是朕付出的代价之一。”
他的思绪,已经飞向了更广阔的天地,那尚未臣服的东吴,那蛰伏边陲的蜀汉,那亟待整顿的吏治,那渴望休养的民生。
统一天下的漫长征途,才刚刚开始。
他的手,已经牢牢握住了指引方向的舵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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