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威胁，是悬在整个华夏文明头顶的一柄利剑，并不会因为内部政权的更迭而自动消失。

“必须要做点什么……”成济的眉头微微蹙起，一个清晰而坚定的念头在他心中成型。

“等到中原一统，我必要向陛下请命，北上戍边，好好会一会那些‘邻居’。”

在他的认知里，对于这些崇尚弱肉强食法则的游牧民族，怀柔、和亲、赏赐，都只能是暂时的安抚之计，甚至会被视为软弱可欺。

历史一次次证明，无论给予他们多少金银财宝、粮食布帛，甚至送去尊贵的公主，一旦他们自身强大起来，或者中原王朝显出丝毫疲态，迎接汉家儿女的，必然是更加凶猛的劫掠和屠杀。

“孔孟的仁恕之道，是对同文同种的君子讲的。跟这些只认拳头和刀剑的虎狼之辈……”成济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

“还是用他们听得懂的语言去‘沟通’比较有效。”

他想起了战国时期那位被称为“人屠”的将军——白起。

长平一战，坑杀赵国降卒四十万，手段酷烈，令人发指，却也一举重创赵国，为秦国东出扫平了最大的障碍。

虽然背负了万世骂名，但客观上，确实为秦国争取了巨大的战略优势，减少了日后更多的伤亡。

“或许……对付这些时常寇边、反复无常的异族，‘长平’之策，并非不可考虑。”

这个念头极为大胆，甚至可以说是残忍。

成济很清楚，若他真的效仿白起，对大规模投降或被俘的胡人采取极端手段，那么“屠夫”、“刽子手”的恶名，必将伴随他的一生，甚至载入史册，遗臭万年。

他沉默了片刻，内心并无太多挣扎。

“若能以我一人之污名，换取边境数十载，乃至上百年的太平，让中原百姓得以休养生息，让文明的火种免遭铁蹄践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牵动伤口带来一阵刺痛，却让他的眼神更加清明和坚定。

“那这骂名，我背了又何妨？”

身后的评价，是清是浊，是忠是奸，任由那些史家去评说吧。

他既来自另一个时空，便带着一份超越这个时代眼光的责任。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有些罪，总要有人去扛。

他收回望向北方的目光，重新闭上眼睛，开始在心中默默筹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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