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武下令时,特意看了眼被严密看守的土房。
给俘虏分发干粮,所有人不得生火。
将士们默默执行着命令,很快就在熟悉的院落里安顿下来。
陈义武找了处断墙坐下,刚掏出干粮吃了几口。
他顿时觉得有些困了,稍微打了一会盹。
突然,就见一个亲兵神色匆匆地走来把他惊醒。
那亲兵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统领,出事了。有两个鞑子俘虏借口内急,趁守卫不注意时溜了。”
“已经派了一队人去追,但天色太暗,现在没有月光...
陈义武缓缓站起身,脸上看不出丝毫慌乱,声音依然平稳:
传令:第一,加派两队精锐往东北方向追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二,立即转移所有俘虏到村中央的大院集中看管;”
“第三,全军整装待发,做好连夜行军的准备。
他的目光扫过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空,又补充道:
让斥候往前探路,扩大侦测范围。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部队开始悄无声息地行动起来。
当陈义武经过关押索尼和穆理玛的土房时,听见穆理玛正在屋内高声叫嚷:
听见没有?我们的人找来了!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索尼却冷冷地打断他:
愚蠢。若真是援军到了,外面早就杀声震天了。
陈义武推门而入,烛光映照下他的表情格外冷静:
二位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启程。
穆理玛还想说什么,却被索尼一个眼神制止。
这位老臣缓缓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陈义武一眼。
一刻钟后,部队已经整装待发。
追击的队伍也回来了,带队哨长惭愧地回报:
统领,天黑林密,有一个慌不择路,不小心摔死了,另外一个最后被他跑了...
陈义武摆了摆手:
无妨。传令全军,连夜急行军。
众人打着火把,急匆匆走了约半个时辰。
累的全身发酸的穆理玛却突然发作,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肯起身。
要杀便杀!本将军实在是走不动了!
他梗着脖子,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
陈义武听到俘虏那边的动静。
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起:
怎么?忘了当初是谁把你拿下的?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按你们野蛮人的规矩,既然是我亲手擒住你的,你就该听我的!
穆理玛涨红了脸,挣扎着骂道:
放屁!那日分明是你们一哄而上,好几个人压在我身上!若是单打独斗...
单打独斗?
陈义武冷笑一声,手上加了力道。
你忘了?你的武器是被谁打落的?狗鞑子,还敢狡辩!
哼,哪又怎么样?我们再打一场?我赢了你就放我走!这次我不会输了!”
陈义武鄙夷道。
“想的倒美。你这个野蛮人是不是没长脑子啊?”
“我不是野蛮人!你们这些南蛮子才是野蛮人...
穆理玛话未说完,就被陈义武猛地往前一推,踉跄了几步。
陈义武按着刀柄,目光森冷: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走是不走?若是不走,就地埋了便是,正好省些粮食。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索尼忽然开口:
穆理玛,识时务者为俊杰。
穆理玛环顾四周,见明军将士个个手按兵刃,眼中杀机毕露。
他终于泄了气,悻悻地迈开步子:
行!走就走!
队伍在夜色中重新启程。
陈义武亲自押着穆理玛走在队伍中间,不时低声警告:
我劝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要是再耍花样,我就让你永远留在这荒山野岭里。
穆理玛闷头赶路,再不敢多言。
-
月色清亮,银辉洒落在蜿蜒的小路上。
陈义武抬头望了望当空的明月,果断下令:
熄灭火把,趁着月色赶路。
队伍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只有脚步声和马蹄声在夜色中回响。
借着明亮的月光,他们行进的速度反而比举着火把时更快了些。
陈义武策马走在队伍前头,不时回头查看俘虏的情况。
他招手唤来亲兵,压低声音问道:
你可知此处离汉水还有多远?
亲兵抬头辨认了一下方向和环境,轻声回答:
统领,返程的路我们走得熟,比来时快了不少。照这个速度,明日巳时前应该就能到原来的渡口了。
陈义武闻言却不见喜色,反而眉头微蹙。
他环顾四周被月色照得清晰的旷野,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传令下去,加快速度。
他沉声道。
务必在明日天亮前赶到渡口。
亲兵有些不解:
统领,弟兄们已经一夜未眠...
顾不了这许多了。
陈义武打断他,目光锐利地扫过远处的黑暗。
我总觉得,敌人应该追到我们屁股后面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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