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挺抱拳道:
“军门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戌时三刻,王挺率领的运粮队缓缓行至邓州北门。
夜色已深,城门即将下锁,只有几个守军无精打采地守在城头。
哪部分的?这么晚才回来?
城楼上一个守军探出身来,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王挺抬头,用地道的河南话回道:
南阳府押粮的,路上车轴断了一回,耽搁了时辰。这大冷天的,兄弟行个方便,让咱们交了差事好歇着。
这时,一个守军队长提着灯笼走近,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车队:
文书呢?
王挺从容地从怀中取出文书,手心却已沁出细汗。
这队长比想象中更谨慎,正借着火把的光,仔细核验文书上的每一个字。
这印鉴...
队长突然皱眉。
颜色似乎不太对。
王挺心中一惊,面上却堆起笑容:
前几日下雨,文书被淋湿过,许是洇了色。
说着不动声色地靠近,袖中滑出一块碎银。
兄弟们辛苦,这点酒钱不成敬意。
队长掂了掂银子,脸色稍缓,正要挥手放行。
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
一队巡夜骑兵正朝城门而来。
王挺暗叫不好,急忙压低声音:
车上还有几坛南阳特酿,不如先搬下来给弟兄们暖暖身子?
队长眼睛一亮,立即吩咐手下:
快,帮他们把酒卸下来!
就在这当口,巡夜骑兵已到跟前。
带队把总勒住马缰,狐疑地打量着车队:
怎么回事?这么晚还在进城?
王挺心念电转,抢先答道:
回把总的话,小的们是南阳押粮的,路上耽搁了。这不,正要请守城的兄弟们喝两杯暖暖身子。
说着,他故意掀开一辆车上的苦布,露出几个酒坛。
酒香顿时飘散开来,巡夜骑兵们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把总见状,笑骂了一句:
算你们会来事。快些进城,别堵着门!
王挺连忙指挥车队缓缓通过城门。
就在最后一辆车即将入城时,一个年轻守军突然指着车辙叫道:
“等一下!”
顿时,王挺等人都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他们心想,难道被识破了?
他们不由得时刻准备着,打算去摸身上的腰刀。
那年轻守军叫道:
这车印怎么这么浅?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车辙上。
王挺眼睛骨碌一转,立刻有了主意,他笑道:
“哦,这小兄弟观察真仔细!城外是泥土地,自然压得深;这儿已是硬实地,车印看着不就浅了?”
队长不耐烦地挥手:
行了行了,赶紧进去,别磨蹭了!
车队终于全部入城。
王挺等人暗中松了口气,立即按照预定计划分头行动。
-
在临时征用的知府衙门里,索尼刚刚批阅完最后一封公文。
这位老练的议政大臣总觉得心神不宁,却又说不出缘由。
“来人,”
他唤来亲随。
“再去巡视一遍城防,特别要叮嘱他们小心火烛。”
“嗻!”
亲随退下后,索尼走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不禁喃喃自语:
“不知皇上在樊城那边战事如何了..”
-
王挺亲自带着二十名好手,以送酒为名接近城门守军。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故意让士兵们抬着酒坛。
在秋风中大声说笑,装作与守军套近乎的模样。
兄弟们辛苦,这天气开始转冷了,都来喝碗酒暖暖身子!
王挺亲自斟酒,热情地招呼守军。
就在他弯腰倒酒时,头上的暖帽不慎滑落在地。
一个年轻的守军正要弯腰帮他拾起,目光却突然定在了王挺的头上:
你的辫子......
这时另一个守军也凑近细看,惊疑道:
他们的辫子怎么都这么短?发茬都是新的!
守军队长闻言神色一凛,右手立刻按在了刀柄上,厉声喝问: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辫子分明是新剃的!说!什么时候当的兵?在哪位佐领麾下?
王挺心知不妙,脸上却堆着笑:
队长说笑了,咱们都是在南阳大营新补的兵,前几日才剃的头......
放屁!
队长猛地拔出腰刀。
南阳大营上月就没补过新兵!快说!你们是不是明军细作?
眼见周围的守军都围了上来,王挺知道再拖下去必会误了大事。
他眼中寒光一闪,突然暴起发难,袖中短刀直取队长咽喉。
动手!
几乎在王挺出手的同时,他身后的二十名好手也一齐发动。
有人掀翻粮车,从麻袋中抽出兵刃;
有人直奔城门绞盘;
还有人迅速抢占城楼制高点。
那队长虽被王挺一刀毙命,临死前还是嘶声喊道:
敌袭!关城门!
快!控制城门!
王挺一边格开刺来的长枪,一边大喝:
发信号!让大军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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