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锤当即应允。
令邵尔岱率归义营精锐先行,自率大军随后策应。
邵尔岱领兵疾驰,在距辰州十里处遇见正在且战且退的周开荒部。
他立即下令归义营分两翼展开,以强弓硬弩压制追兵。
八旗骑兵见明军援兵已到,且天色渐晚,这才收兵回城。
战至黄昏,在邵尔岱部的接应下。
周开荒终于率主力杀出重围。
两军会合后,相互掩护,顺利退回二十里外的西路军大营。
此战明军伤亡千余人,虽未遭致全军覆没之祸。
却让周开荒深刻认识到清军战术之狡诈。
他坐在军帐中,军医正为他重新包扎左臂的箭伤。
邵尔岱静立一旁,帐内只闻火把噼啪作响。
周开荒望着跳动的火焰,长叹一声,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消沉:
哎,邵将军之前说的确实对。此战,是我太轻敌了。”
“愧对义父信任了,更愧对那千余名随我老周出生入死的兄弟。
邵尔岱走近一步,温声劝慰道:
将军何必过于自责。您率五千人出战,遭遇伏击,能带回近四千众,已属难得。”
“若是换作旁人,陷入这等埋伏,能带回一成兵力已是万幸。”
“今日之战,可见将军即便身处逆境,仍能临危不乱,指挥若定。
周开荒苦笑着摇头,用未受伤的右手掏出鸡腿狠狠的咬了一口:
邵兄就别再宽慰我老周了!这些人可是我雷火军的精锐啊!”
“个个都是跟着俺老周,打过多场硬仗的老兵。”
“一下子折了那么多人,老子这心里....真是比胳膊上的伤还疼啊。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目光投向帐外隐约传来的伤兵呻吟声:
这些弟兄,本该跟着我们一路杀到贵阳去的...
邵尔岱沉默片刻,递过一碗刚温好的酒:
“将军爱兵如子,将士们都明白。”
“但胜败乃兵家常事,重要的是从中吸取教训。今日之失,来日必当加倍讨还。
周开荒接过酒碗一饮而尽,眼中重新燃起战意:
“邵兄说得对!这笔账,我老周记下了。”
“老子定要让那程大勇知道,我雷火军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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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州府衙内,灯火通明,酒肉飘香。
程大勇与满洲镶蓝旗参领哈尔噶相对而坐,推杯换盏,意气风发。
参领大人今日这两翼齐出的战术,当真精妙绝伦!
程大勇举杯敬酒,满面红光。
那周开荒自以为沿途收复一些州县。收编一些土匪流民。”
“便可目中无人,今日可算是尝到八旗铁骑的厉害了!
哈尔噶年约四十,面容粗犷。
闻言哈哈大笑,用带着浓重关外口音的汉语说道:
程总兵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他放下酒杯,神色稍显凝重。
不过话说回来,那周开荒倒是有几分勇猛。”
“在被我军合围的情况下,竟能临危不乱,组织部队有序撤退,只折损了千余人。”
“这般能耐,倒是有些不容小觑。
程大勇点头附和:
“参领大人说得是。可惜今日只是小胜。”
“若不是他有人接应,他最终还是会全军覆没。
哈尔噶又饮一杯,语气恢复傲慢:
“这厮运气好罢了,辰州府的骑兵太少了。”
“如果再给我多一点人马,他怎么可能逃的掉?!这些明军,看似声势浩大。”
“在我看来,不过与往日的闯贼西贼流寇军队无异。”
这时,一名亲兵端上一杆缴获的明军燧发枪。
程大勇接过火枪,与哈尔噶一同仔细端详。
“参领大人请看!”
程大勇拨动燧发机括,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些明军就靠着这些新奇火器逞威。此枪名为——燧发枪。”
“这燧发枪比咱们常用的火绳枪精巧不少,不仅射程更远,雨天也能照常使用。
哈尔噶接过火枪,仔细察看其构造,面色渐显凝重:
确实精巧。这火器比当初乌真超哈营装备的还要精良。只可惜那乌真超哈营...
他冷哼一声。
“被孔家那个叛女带着投了明军,否则我大清何至于在火器上落了下风。”
程大勇点头称是,轻抚枪管道:
下官已命军中工匠加紧研究,试着仿制此枪。”
“只是这燧发机构颇为精巧,一时难以完全复制。
哈尔噶将火枪交还,语气转冷:
即便如此,这些明军也不过是仗着器械之利。”
“其部伍的确有一些老兵,仗着火器精良,但其终归数量少,且周开荒轻躁,士卒骄纵。”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不屑道:
所谓的十万大军,实乃大部分都是乌合之众。”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不屑道:
“不过土鸡瓦狗耳!在我大清八旗铁骑面前,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程大勇连连称是,正要再敬一杯,忽见亲兵疾步入内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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