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项事务都牵扯大量细节,需要协调不同派系、不同职能的人员。
邓名虽为主要决策者,但也充分听取赵天霞、四位义子,熊胜兰还有周培公等人的意见。
尤其是涉及他们各自擅长领域时。
袁象则奋笔疾书,记录着每一项决议和待办事项。
当所有紧要事务都暂时商议出一个框架后。
邓名才宣布散会。
待众人离去后。
议事厅内顿时空旷了不少。
邓名特意留下赵天霞、李星汉、周天荒、袁象,熊兰兄妹。
邓名顿了顿,声音清晰有力:
“我今日曾在流民面前许诺,明日将在阅马场设‘选锋’擂台!”
“一则,是为兑现诺言,给那些投效之人一个出头的机会。”
让他们看到希望,知道在我邓名麾下,唯才是举,不问出身!二则…”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沉甸甸的压力。
“也是为了解决我们眼前最头疼的新兵整编之困,从中挑选可造之材!”
“选锋擂台?”
赵天霞英眉一扬,立刻明白了邓名的用意。
“军门是想借此公开选拔,既能激励人心,又能快速筛选出流民中真正有勇力、有特长之人从军?”
“正是!”
邓名点头。
“这是最快、最直观的方式,也能让那些想参军的流民心服口服。
”但,”他话锋一转,眉头紧锁,
“擂台好设,规矩难定,执行更难!”
“如何设擂?比什么?谁来评判?如何杜绝营私舞弊?”
“选出的锐士,又如何编练成军,融入体系?”
“更要命的是——明日!明日就要开擂!”
“时间紧迫如燃眉,千头万绪待理清,可我们手上…可用之人何在?!”
他又是一声深长的叹息
“今时不同往日了…”
当初,他提兵不过数十、数百,纵马驰骋,如臂使指;
其后渐增至数千,虽感掣肘,尚能勉力支撑。
可如今!坐拥数万将士,统御着川蜀、渝州、湖广…如此辽阔的疆域!
昔日的草台班子、凭意气用事的老法子。
如何能撑得起!他迫切的需要招募人才。
“光靠你们几位,既要管着还得行军打仗。”
“还得管全城防务、清点粮秣、整修城防、恢复火药生产!”
“现在操持这选锋擂台,分身乏术啊!”
熊兰眼珠一转,想揽活:
“义父!擂台这活儿热闹!交给我!我有经验,保管把擂台办得风风光光!”
“让流民们都叫好!这人手嘛…我可以从流民里临时招些看着机灵的…”
“哥!”
熊胜兰厉声打断,毫不客气。
“你是想把擂台办成菜市场还是赌坊?临时招人,良莠不齐。”
“若混入清军细作煽动闹事,或是趁机勒索参赛者,邓军门的威信何在?公正何在?”
熊兰不由得一愣,不服的和妹妹互相瞪着眼。
周天荒一听“擂台”和“比武”,立刻兴奋地跳了起来。
“义父莫慌!有孩儿我在,选锋擂台?好!这个好!”
他把怀里藏着的鸡腿彻底忘了,摩拳擦掌,两眼放光。
“这事儿包在俺老周身上!孩儿我去当擂主!”
“保管打得那些想浑水摸鱼的家伙哭爹喊娘!力气小的、手脚慢的,统统滚蛋!”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站在擂台上大杀四方的威风模样。
“你去当擂主?”
李星汉立刻嗤笑,优雅地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
“周大傻,你是嫌义父的擂台不够乱,想把它变成斗殴场吗?”
“选锋选的是锋锐之士,不是莽夫!”
“依我看,这擂台要设文、武两科!武科考骑射、步战、负重;文科嘛…”
他眼睛一亮,掏出小镜子照了照。
“考识文断字、算学筹策!仪表堂堂、应对得体者,亦可加分!”
“这样才能显出我王师的气度与包容!”
他显然想给自己欣赏的“仪容派”留条路。
“李星汉提醒我了,参军不仅仅只是选武,还得选文!”
邓名肯定了李星汉的部分想法,李星汉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腰杆也挺得直直的。
周天荒看道李星汉表情,顿时翻了个硕大的白眼。
赵天霞 英气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熊兰 则撇了撇嘴,脸上那谄媚的笑容僵了僵,嘴角向下耷拉。
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个“瞧你那德性”的表情。
袁象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从怀里掏出了他那本从不离身的小册子和炭笔。
唰唰唰地开始记录。
他一边写,一边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快速嘟囔着:
“…义父肯定李将军文武分科之议”。
“但仪容加分就不必了。”
袁象马上就拿笔刷刷补充记录:
”…然而仪容加分被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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