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已经彻底捅破了。
没有海誓山盟,没有繁文缛节,甚至没有过多的言语。一切,都发生在那摇曳的烛光和浓烈的黄酒之后,在彼此压抑了太久的情感和欲望的驱使下,水到渠成, 仿佛命中注定。
两个人的关系,从此,便从名义上的“义母子”和暗流汹涌的政治盟友,悄然转变成了最亲密的情侣。
最初的几日,我心中依旧充满了混乱和惶恐。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然闯入我情感世界的、比我年长七八岁、却又风华绝代的女人。
我更不知道,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密,究竟是她又一次精心策划的掌控,还是她在那夜酒后吐露的“美人寂寞”的真实情感流露?
但郑一嫂,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刻意试探或逼迫,反而对我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和体贴。她会亲自为我准备羹汤,会与我彻夜长谈帮中事务,会在无人之际,用那双勾魂摄魄的凤眼,似嗔似怨地白我一眼,嗔怪我为何在某些事情上依旧“笨得像头牛”。
渐渐地,我开始接受这份命运的安排,开始将石香姑,这个既有铁腕手段又有万种风情、既能与我共商天下又能在我怀中展现小女儿情态的传奇女子,当作了我张保仔在这个异世之中,新的……也是唯一的伴侣。
实际上,从越南和她带回郑一的灵柩之后,我对郑一嫂的情感变化,便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发生。
最初,因为燕姐的惨死和那道诡异的军令,我对她充满了警觉和深深的怨恨,甚至一度将她视为不共戴天的仇敌。
但后来,经历了海盗联盟攻袭横琴失败,她却依旧选择信任我、倚重我,甚至在我被乌刀等人刁难时,不惜代价力保我之后,那份警觉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接受所取代。以及以后在海盗联盟中,多次力挺我的策略,我知道,在那个时候,我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广州行刺陈长庚归来她的嗔怪和泪光,让我觉得她对我是真的体恤。
直到那夜,她在船舱中情感爆发,向我袒露了她与郑一之间那令人震惊的“无子”秘辛,以及她内心深处那份不为人知的脆弱、对我那炽热而复杂的情感。那一刻,我心中那道因为燕姐之死而凝结起来的坚冰,才真正开始融化。我开始帮助她,不仅是在帮务上,更是在情感上,试图去理解这个同样身不由己、在权力的漩涡中苦苦挣扎的女人。
再后来,是她在“红旗帮帮主选举”中,巧妙地利用我的声望和她自己的智慧,成功登顶。那份运筹帷幄的从容和掌控全局的能力,让我对她产生了钦佩。
最终,在那夜酒后,在她那带着几分霸道、几分挑逗、也带着几分真情流露的“逼迫”之下,我彻底沦陷了。 或许,正如她所说,我这个在感情方面“笨得像头牛”的家伙,终究还是无法抵挡她那致命的魅力和那份早已超越了单纯利益的复杂羁绊。
我作为新任的联盟执法队大统领,随之而来就是上任的三把火。一场由红旗帮新任帮主郑一嫂亲自发动的、旨在整肃帮纪、树立绝对权威的“铁血风暴”,就此拉开了序幕。
我手持郑一嫂授予的、可以“先斩后奏”的凤凰令,带领着数百名亲卫组成的执法船队,开始在整个珠江口水域的各个据点,进行“巡查”。
我的第一站,便是新会码头。
当郑六斤和他那几个因为“火并”事件而正被关押的小头目,被我当着数千名海盗和码头工人的面,按照新帮规,各施以八十记军棍,打得皮开肉绽、鬼哭狼嚎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新帮主的规矩,是来真的了!这些闹事的小头目,全部被戴上重枷,脚链,直接带回赤溪新建的监狱中。
第二站,我直扑澳门航线!
面对我这支杀气腾腾的“执法队”,以及我亮出的、由郑一嫂亲自签发的“帮主令”,乌刀和他麾下的黑潮水师,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公然反抗。
最终,那几个带头抢掠商船、败坏红旗帮声誉的小头目,被当众废除了职务,贬为最低等的杂役!重打八十军棍,马上关进赤溪的监狱半年。其抢掠所得,也由我做主,双倍返还给了那家福建商行,并公开赔礼道歉!
此事传开,整个南海商界,为之震动!红旗帮的“信誉”,不降反升!
而最关键的第三站,则是……雷州半岛!蓝旗帮!
当我带领着执法船队,出现在雷州港口,并将郑一嫂的亲笔信函和那几名被掳掠的疍家女子,我们早已通过情报网络将其救出的人证物证,一并出现在乌石二面前时,这位一向笑眯眯的蓝旗帮主,脸上的笑容,也终于彻底凝固了。
联盟执法队以雷厉风行的做事方式,铁面判官一样的无情,只要有联盟内的兄弟举报,查证属实,就立即行动。一个多月不到,就处理了之前违法乱纪的案子数十起,关押了三十多名帮众,乌石二蓝旗帮的那些掳掠妇女的海盗,被我们当着蓝旗帮数千名海盗面前,斩首示众。消息传开,其他帮派的海盗们马上规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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