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
假设钟岳用30门6000斤中型前膛炮和10门12磅拿破仑炮攻击一座襄阳般的坚城:
第一阶段:建立炮阵(三四个时辰)。
在城墙守军就是抛石机和床弩的射程外(约300-450米),再加一千米缓冲地带(用来设置壕沟、土墙和拒马刺等),即1500米左右构筑炮兵阵地,并做好防护。
第二阶段:清除墙头威胁(一个时辰)。
集中火力,对预定攻击点两侧城墙上的守军火炮、床弩、抛石机进行压制和清除。由于射程和精度优势,这可以较轻松地完成。
第三阶段:集中轰击,创造缺口(半日)。
方案1(轰击城墙):将所有火炮集中轰击一段约50米宽的城墙根部。昼夜不停地炮击。第二个时辰,墙面砖石大面积剥落;第四个时辰,夯土核心暴露并开始塌陷;第六个时辰,形成一个足够宽的斜坡缺口。
方案2(轰击城门):更快捷。集中火力轰击城门楼和城门本身。在一个时辰之内就能将城门及其瓮城结构彻底摧毁。
毫无疑问,钟岳选择第二个方案。
第四阶段:步兵突击。
缺口形成后,集中精锐步兵,从这个缺口发动总攻。
五更时分(03:00-05:00)。
樊城临江的迎汉门、会通门和公馆门城楼上和前沿江岸上,数十门火炮被迅速架起,炮口直指襄阳的正面临江的小北门、大北门和长门城门。
钟鹏举军方的指挥官钟岳却非常镇定,他虽然是一名老将,但经过多次操练和演习,他指挥的军队里的炮兵团已经熟练掌握火炮在各种场景下的进攻和防守。
樊城城头为火炮提供了坚固的发射平台。襄阳守军若想用抛石机(炮机)反击,其发射速度慢、弹道高,极易被敌军观测并招致更猛烈的炮火覆盖,反击阵地无法存活
襄阳的正面临江的小北门、大北门和长门城门上的床弩和抛石机居高临下率先向汉水江面上的钟岳军战舰和樊城城头的火炮跑位发起打击。
钟岳的优势在于他曾在传统军队中服役十余年,历经沙场洗礼,接受了严格的军事训练,军事底子厚,对传统的排兵布阵和冷兵器运用极为娴熟,这在钟鹏举军中嫡系将领中是独一无二的。
他在樊城炮兵还未做好炮击准备的情况下,命令传令兵通过旗语和号角通知江面的战舰驶到安全区域。
襄阳守军(床弩/抛石机)有效射程:床弩约300-500米(对集群目标);抛石机约100-200米(大型配重抛石机可达300米以上,但襄阳城头难以大量部署)。
中型前膛炮有效射程已达6000米;简化版拿破仑炮有效射程轻松超过1000米,可达1500-2000米。火炮较床弩和抛石机拥有数倍乃至十数倍的射程优势。这意味着钟鹏举军可以在襄阳守军所有远程武器的射程之外,安全、从容地架设炮位并实施轰击。
襄阳守军床弩依靠巨型弓弦的机械能发射巨箭(弩枪),是点杀伤/线杀伤;抛石机依靠配重重力抛射石块,是面杀伤。
钟鹏举军的火炮依靠火药燃气爆炸推动实心铁弹/开花弹,集动能冲击与爆破杀伤于一体。
两者威力差距很大,床弩弩枪和炮机石弹对坚固工事(如城墙垛口)的破坏力有限。而火炮的实心弹能直接轰塌城墙,开花弹能清除枪头和墙后的人员。
床弩和抛石机射击精度极低。床弩和抛石机的弹道弯曲,受风偏影响大,对千米外的固定点目标(如炮位)几乎无命中可能。
火炮射击精度相对较高。弹道平直,特别是如果有简易膛线,在训练有素的炮手操作下,可以对城墙特定区段进行重复性精准打击。
“放!”
随着襄阳守城校尉声嘶力竭的命令,城头上蓄势已久的守军发出了他们最有力的反击。
数十架需要二十名士兵才能绞轴上弦的三弓床弩,发出了沉闷的巨响。儿臂粗细、堪称“弩枪”的巨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化作一道道模糊的黑影,直奔江心那几艘最为高大的“斩潮级”战舰而去。
几乎是同时,数十架七梢炮的配重箱轰然落下,杠杆另一头的抛竿猛地扬起,将百斤重的浑圆石弹抛向高空,划出沉重的抛物线,朝着敌舰狠狠砸落。
这一刻,襄阳城头爆发的怒吼,凝聚了守军最后的希望。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期盼着敌舰崩解、烈火焚江的守军,如坠冰窟。
“铛!咔嚓!”
几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传来。几支弩枪精准地命中了“斩潮级”战舰高耸的侧舷。但预想中木屑纷飞、舰体被洞穿的景象并未出现。巨箭的钢制箭簇在接触到舰体的铁板时,竟只是撞出一串耀眼的火花,便无力地折断,或者滑入水中,只在钢板上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凹痕和白印。
而那些声势骇人的百斤石弹,大部分落点偏差,只在舰船周围激起巨大的水柱。唯一一发幸运地砸中一艘“破浪级”战舰主甲板的石弹,并未能击穿那异常坚固的钢肋结构,只是将甲板砸出一片蛛网般的裂痕,弹动了几下,便滚落江中。造成的损害,仅相当于一次剧烈的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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