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各国震动的是那场“一日夺三城”的闪电战。面对吴越国不顾疫情试图染指虔州东部的试探,钟鹏举亲率五千步骑,用改良后的弹簧马镫(加装弹簧和软垫,便于长途奔袭)实现昼夜奔袭,三天内连克吴越衢州(今浙江衢州)下属的龙丘(今浙江龙游县)、须江(今浙江江山市)、常山(今浙江常山县)三城,缴获的吴越战船被他改造成运粮船,沿着信江直抵洪州。消息传到洛阳,(后)梁末帝朱友贞在朝会上敲着龙椅扶手:“此人用兵,有杨行密之风。”
(备注吴越政权时期的衢州,以信安为中心,辖信安、龙丘、须江、常山四县(918 年前后玉山已属信州),范围大致相当于今浙江省衢州市全域及周边部分地区。其作为边境州府,不仅是行政与军事管理的核心,更是吴越国西部防御体系和区域交通网络的关键节点,深刻影响着当时浙西与周边地区的格局。)
当钟鹏举的“弹簧马镫”在玉山之战中展现威力后,杨隆演立刻下令“虔州军械坊专造此镫,不得外传”。
早在三国两晋时期,北方游牧民族已开始使用单侧马镫(多为皮革制,供上下马辅助)。新疆出土的西晋陶俑上,可见骑士左脚踩着小镫,右脚悬空的姿态——这便是“单镫时代”的明证。到南北朝末期,双镫逐渐普及,辽宁北票冯素弗墓出土的鎏金铜镫(约415年),已是成熟的双镫形制:镫环呈椭圆形,镫板上铺着皮革,能完美贴合骑士的脚掌。
这段技术积累为五代十国奠定了基础。(后)梁骑兵的甲胄图谱里,马镫的位置与冯素弗墓的文物几乎一致,只是材质从青铜改为熟铁,更耐长途奔袭的磨损。钟鹏举在虔州军械坊里见过更早的样式:前朝遗留的马镫带着明显的“过渡特征”,左镫比右镫大出一寸,显然还保留着单镫时代的使用习惯。
几百年的军阀混战,成了马镫改良的催化剂。杨吴的骑兵偏爱“踏雪镫”——在镫板内侧加装薄铜片,冬季可避免脚掌与铁器冻在一起;吴越国则流行“防滑镫”,镫板上錾刻菱形纹路,适合水乡泥泞地形。钟鹏举的创新更具实战性:他在镫环与马鞍的连接处加装弹簧片,减少骑兵冲锋时的震动,这使得他的部队能连续奔袭三日而不损战力。
这种改良背后是残酷的战场需求。李存勖“十三太保”的骑兵队,马镫高度比常规低三寸,便于骑士在马上俯身劈砍;(南)汉的象兵部队甚至为战象配备了巨型木镫,让士兵能站在镫上挥舞长矛。当各国密探在报告里反复提及“敌骑马镫甚巧”时,实则在惊叹这种小器物带来的战术优势——有了双镫,骑士能在马上稳定射击、挥砍,骑兵的冲击力较前代提升数倍。
马镫的普及让重甲骑兵成为战场主力。目前骑兵甲胄重量约50斤(夏国唐朝是30斤),若无双镫提供的支撑,骑士根本无法在马上保持平衡。钟鹏举在分析王祺与谭全播得虔州攻防战时发现:谭全播的守军虽有骑兵,却因马镫简陋(多为木制),无法穿戴重甲,只能担任侦察任务。
马镫技术的优劣不仅决定了战场胜负,更悄然成为各国博弈的重要资本。当钟鹏举的骑兵凭借改良马镫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时,这项技术的战略价值已远超器物本身,开始深刻影响各国的外交与政治布局。
这种技术差距甚至影响了外交策略。吴越国向契丹购买“镔铁镫”(用灌钢法炼制),作为结盟的重要筹码;蜀国则严禁马镫技术外流,违者处以腰斩。
从冯素弗墓的鎏金铜镫到钟鹏举的弹簧马镫,五百年间的技术演进,在目前得战场上绽放出惊人的力量。当骑士的靴子稳稳踩入镫环时,他们不仅握住了缰绳,更握住了改写乱世格局的杠杆——这或许就是马镫最深刻的意义:让人类在飞驰的马背上,找到了平衡与力量的完美支点。
备注:冯素弗墓位于辽宁省北票市西官营镇馒头沟村将军山,是十六国时期北燕贵族冯素弗及其妻的墓葬,两只鎏金铜马镫是早期马镫中有确切年代的一副,是研究马具发展和断代的重要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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