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寺的和尚?来找我?”慧觉和尚脸上的疑惑迅速转为凝重。他下山历练虽有师命,但行程并未固定,寺中突然派人前来,且态度不善,绝非寻常!
联想到静心佛珠、师叔失踪的疑云、以及闲云居士那意味深长的话语,慧觉心中那股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
“来了多少人?为首者是谁?”慧觉沉声问道。
那小头领连忙回答:“来了大概十几号人,都穿着金蟾寺的僧袍,为首的是个眉毛都白了的老和尚,看着挺威严,手里拿着根金色的禅杖,说是…说什么‘戒律院首座’…”
“玄苦师叔?!”慧觉脸色骤变,“戒律院首座亲自前来?!”
戒律院执掌寺规刑罚,首座玄苦大师更是以铁面无私、性情古板严厉着称。他亲自出马,绝无好事!
杨断云眼神微眯,瞬间做出了决断:“厉大哥,你立刻带月影姑娘去密室疗伤,没有我的信号,任何人不得打扰。慧觉大师,我陪你下山一看究竟。”
“兄弟,小心点!那些秃…和尚要是不讲理,你就喊一嗓子,老子带兄弟们冲下去!”厉天狼虽然浑,却也看出情况不对,叮嘱了一句,背起虚弱的月影,迅速朝寨中密室退去。
杨断云和慧觉对视一眼,快步朝寨门方向走去。
尚未到寨门,便已感受到一股沉重肃穆的威压笼罩而来。只见寨门之外,十几名身穿明黄色僧袍、手持齐眉棍的武僧肃然而立,结成一个简单的阵势,气息连成一片,庄严肃穆。
为首一位老僧,面容清癯,白眉垂颊,眼神开阖间精光四射,不怒自威。他手持一柄鎏金禅杖,正是金蟾寺戒律院首座,玄苦大师。
见到慧觉和杨断云出来,玄苦大师锐利的目光立刻落在慧觉身上,声音如同金石交击,不带丝毫感情:“慧觉,你可知罪?”
一上来便直接问罪!
慧觉心中一沉,上前一步,双手合十,恭敬行礼:“弟子慧觉,拜见玄苦师叔。不知师叔远道而来,所言何罪?还请明示。”
玄苦大师冷哼一声:“何罪?你私自下山,迟迟不归,与来历不明之人厮混,更兼身怀异宝,心念杂驳,已犯贪、嗔、痴三戒!如今寺中更有传言,你与幽冥府邪徒有所牵连,疑似谋害了玄悲师弟!诸多嫌疑,你还敢狡辩?!”
谋害玄悲师叔?!这个指控如同晴天霹雳,让慧觉浑身剧震,脸色瞬间苍白:“师叔明鉴!弟子下山乃奉方丈师尊之命,追查幽冥异动!玄悲师叔之事,弟子亦在苦苦追查,已寻得关键证物,正要回禀师门!怎会与谋害师叔有关?此乃天大冤枉!”
“证物?可是此物?”玄苦大师猛地从袖中掏出一物,掷于地上!
那赫然是一块破碎的、边缘焦黑的僧衣碎片!上面还残留着微弱的佛门气息和…一丝与慧觉身上同源、却更加暴戾的幽冥死气!
“这是在玄悲师弟最后失踪之处找到的!经寺中长老联手施展‘回光溯影’之术,隐约看到是你与玄悲师弟发生争执,随后他便遭了毒手!而这碎片上的气息,与你如今身上的气息有七分相似!你作何解释?!”玄苦大师声色俱厉,强大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压向慧觉!
慧觉看着那碎片,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这分明是栽赃陷害!有人模仿了他的气息,制造了假象!而且手段极其高明,连回光溯影之术都能蒙蔽!
“不!不是弟子!师叔!这是陷害!”慧觉急声道,“弟子确有与玄悲师叔相关的证物,乃是师叔遗留的静心佛珠,其上残留的才是真凶的幽冥死气!弟子正要…”
“静心佛珠?”玄苦大师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在何处?拿出来!”
慧觉下意识地就要取出佛珠,但猛然间,他想起了闲云居士提炼血精后佛珠的变化,以及那丝诡异的、与幽冥少主同源却又更高的血脉感应…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陷害之人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甚至能弄到他的随身物品碎片制造证据,那这佛珠…还能作为证据吗?会不会反而成为对方指认他“沾染幽冥邪气”的铁证?
他的迟疑,在玄苦大师看来无疑是做贼心虚!
“哼!拿不出来了吗?还是那佛珠早已被你毁尸灭迹?”玄苦大师步步紧逼,“慧觉,你若还认自己是金蟾弟子,便立刻束手就擒,随我回寺接受戒律院审判!否则,休怪师叔执行寺规,清理门户!”
他身后那十几名武僧同时向前一步,齐眉棍顿地,发出沉闷的响声,气势逼人!
慧觉和尚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心中充满了冤屈、愤怒与一种被至亲之人怀疑背叛的巨大痛苦。他一生虔诚信佛,恪守清规,如今却蒙受如此不白之冤,甚至牵扯到谋害师叔的重罪!这种打击,几乎让他心神失守。
就在这时,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股温和却磅礴的龙煞之力渡入他体内,帮他稳住了激荡的气血和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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