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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引水灌城。阎象指向沙盘,只需引沂水在城外形成水网。第一可彻底切断守军补给线;第二能阻止曹仁突袭,我军主力便可北上迎战夏侯渊。
他指着现有壕沟继续道:眼下沟渠分散且深度不足。不如先将所有壕沟拓至两丈宽,保持浅深以麻痹敌军。待松软后集中民夫深挖连通,引沂水形成环形水障。再于水障后方筑墙,即可形成反制守军的防御体系。
袁术眼中精光闪动:以护城河反困守城方?此计甚妙!配合曹氏兄弟进献的投石车,破城指日可待。当即拍案:即刻依计行事!
开阳城楼上,曹仁观察着敌军动向。连续两日沉寂后,袁军又开始拓宽壕沟。他转头对身旁谋士笑道:袁公路这般畏首畏尾,倒叫人看轻了。
郭嘉凝视着城外新挖的浅沟,突然警醒:彼辈恐要构筑水围工事。
区区浅沟能成何气候?曹仁不以为然。
谋士却眉头紧锁:若以浅沟为基,深挖引水,我军便成瓮中之鳖。西北风卷着沙尘掠过城头,两人衣袍猎猎作响。
郭嘉向曹仁透露了袁术军企图引水浸土、暗掘壕沟的计策。
曹仁先是怔住,继而恍然大悟,随后放声大笑:
掘吧掘吧,且让他们自以为得逞,否则怎肯继续与我军鏖战?
他们岂能料到,眼中所见胜机皆是祭酒精心布下的迷局,连夺取徐州都是圈套。
郭嘉颔首感叹:君侯此局谋虑深远,莫说袁术帐下谋士,纵使是我若非早知乃君侯布局,也难辨这重重迷雾。
次日。
袁术见曹仁果然未加阻拦,暗自欣喜。
第三日,壕沟已拓至两丈宽度,将开阳城团团围住。
当夜,袁术军引沂水入堑,悄然润土,曹军未曾察觉。
第五日拂晓前,四万将士整装待发,十万民夫全力开挖。
被水浸透的壕沟一夜之间由四五尺掘至两丈深度。
破晓时分,沂水灌入新渠。
两道两丈深宽的护城河已成开阳守军绝难跨越的天险。
袁术连饮三盏蜜水,畅抒胸臆。
旋即令杨弘、韩胤、曹豹、师宜官率两万兵马驻守开阳,若曹仁出城便以箭雨逼退。
同时命杨弘督造投石车,自领两万精兵取道北上,与四十里外对峙夏侯渊的桥蕤会师。
琅琊阳都。
自夏侯渊兵临琅琊,袁术已遣部众携万余民夫在其南下要道修筑防御工事。
双方各陈四万大军对峙五日,僵持不下——至少在桥蕤与袁涣眼中如此。
第五日夜,捷报传来:袁术借护城河困死曹仁,正引奇兵两万沿秘径北上设伏。
袁涣原计划佯败诱敌,此刻更添胜算。
这支奇兵借沂水阻隔行军隐秘,夏侯渊全然未觉。
天赐良机已成,伏击之局将启。
他们的胜算又添了两分。
袁术的两万大军迅速抵达埋伏地点,人马藏入密林后,他与阎象策马来到阳都大寨。
袁涣见到二人,欣喜万分:“主公与巨伯这水困开阳之计,实在精妙,来得正是时候!”
袁术满面红光,得意道:“若非前几日遭曹仁夜袭大败,如何能让他心生轻敌?若非他大意,这护城河岂能轻易修筑?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曹仁被困城中,突围无望,曹操若不来救,他必死无疑!”
众人欢笑片刻,简单进食后便开始商议军情。
近日对峙中,袁涣命桥蕤故意连败数场,露出破绽。夏侯渊果然中计,其部每逢“胜仗”便阵形大乱,只顾争抢军功。袁涣又命人减灶,使夏侯渊细作误以为袁军士气溃散,逃兵渐增。种种迹象表明,夏侯渊即将踏入圈套。如今只需等待曹军派出最擅奇袭的**部队“击溃”他们,便可佯败退入预设的包围圈。
另一边,曹军大帐内,夏侯渊、曹纯与谋士徐庶、程昱正在议事。
得知袁术已率军进入埋伏圈,夏侯渊不耐道:“这戏还要演多久?若非祭酒之令,我早带四万儿郎碾碎他们!”
徐庶笑道:“将军莫急,此战演戏亦是军功,若演得逼真,封侯拜将指日可待。”
听到“封侯拜将”,夏侯渊精神一振:“也罢,再陪他们多唱几场!”
众人哄笑间,程昱正色道:“将军虽演得不错,但火候尚差**。要让他们彻底松懈,咱们得再添把火。”
曹纯挑眉:“军师有何妙计?”
程昱捋须道:“天下皆知青州兵善用奇险,他们既想诱敌,我们便派一支奇兵,助他们‘如愿’。”
助他们一臂之力?
曹纯与夏侯渊稍作思考,随即抚掌赞叹。
仲德军师此计绝妙!
对方尚未诈败,莫非就是在等我们这支奇兵?
程昱捋须点头:想必如此。
夏侯渊面露困惑:那我军该如何应对?
徐庶与程昱相视一笑:既是要助他们佯败,不如让他们败得更像真的。
夏侯渊先是一怔,继而恍然大悟:元直军师是说,先让他们假败变真败,再中其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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