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细盐,众人眼中闪过精光。这种价比黄金的珍品,在徐州售价高达每斤四百钱仍供不应求。若能掌握其生产技术,琅琊集团的势力必将突飞猛进。
臧霸补充道:更关键的是北海适合开辟盐场。粗盐虽单价不高,但胜在产量巨大,长远来看收益更为可观。青州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远比琅琊多雨少滩的窘境更适合制盐。
我们的策略是牵制曹操而不正面交锋。若他肯让出两郡及细盐技术,我们便撤军任其与陶谦相争,待两败俱伤再坐收渔利。臧霸最后总结道。
倘若曹操始终不肯让步,我们便静待时机,联合陶谦夹击曹军。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虽不知他俩谁是鹬谁是蚌,但我们定是得利的渔夫。
帐中诸将相视而笑,纷纷抚掌称妙。
首领高见!这般谋略比起陈太阿也毫不逊色!尹礼满脸谄媚。
众人随声附和。
臧霸却摆手道:哪算什么谋略,曹陶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只是双方势均力敌,才不得不借我们之力,彼此制衡罢了。
若曹操够明智,必会接受我们的条件。
孙观突然插话:那我们要不要趁机反咬陶谦?
荒唐!臧霸厉声喝止,我们立足琅琊,凭的就是二字。
此番盟约只约定牵制曹军,并未要求我们主动出击。
若背信偷袭,不仅坏了道上规矩,更会失去曹操信任。
自取 ** 的蠢事,断不可为!
众将恍然,纷纷抱拳:首领明鉴!
报——!
帐外突然传来急报。
斥候跌撞入帐:禀将军!泰山奉高发现万余曹军!
臧霸霍然起身:曹操莫非失心疯了?竟敢分兵离开临菑!
要知道从琅琊北上青州,需先西北行三百里,再转向东北两百里。
整条路线宛如书卷符号,而中间的转折点正是泰山郡治奉高——方圆百里的唯一平原。
如今曹军突然出现在要冲之地,若不能抢先控制奉高平原,四万大军将被区区万人堵死在南端狭道。
曹军现至何处?臧霸急声追问,铠甲铿然作响。
“午时探报,万余敌军已穿北麓隘口,踏入奉高平野!”哨骑急报。
臧霸甩了甩油渍麻花的手掌,扯过衣襟胡乱抹了两把,从怀间抽出羊皮舆图掐算起来。
青州兵方才越北隘入平川,若要截断我军南归之路——
尚余百里之遥。
此刻若向西北疾行百里,便可突出南麓峡口。
需即刻拔营!
“蹊跷...”臧霸突然顿住,手指僵在舆图上。
“曹军何不固守临淄辖内的泰山北口?偏要深入泰山腹地设伏?”
“即便仅在临淄界内封堵北口,以万卒扼守亦足以困死我军四万之众。”
“更可缩短其粮道,拉长我军补给。”
“现今这番动作,岂非画蛇添足?”
孙观诸将围观地图,俱露惑色。
俄顷,臧霸猛然击额:“妙哉!原来如此!”
“兄长快说!”尹礼急问。
臧霸指尖划过泰山东脉:
“曹贼心思缜密——其根本不在守城,而在护住青州屯田!”
“若我军合围临淄,其粮秣与屯田百姓俱毁。”
“封堵我军仅有二策:”
“要么扼守临淄境内的北口,要么如今日这般深入泰山。”
“前者断不可行!”
“若陶谦七万大军自东向西挤压,与我在北口形成夹击之势——”
“曹军万人顷刻覆灭!”
“唯今这般将我军堵在泰山,反是上策。”
“群山险峻,陶谦绝不敢孤军入北口犯险。”
“缺我部策应,其七万兵卒亦无力同时包围临淄、剧县二城。”
“而曹操残存两万兵马...”
臧霸突然以拳击掌:“此刻尽可弃守临淄,驰援剧县!”
“弃城?!”吴敦惊得佩刀铿然作响。
臧霸冷笑:“五千青州铁骑尚在郊野,何惧陶谦坐空城?”
倘若陶谦分兵围困剧县,另派部队攻打中路的临菑。
这五千骑兵就能轻松切断陶谦的粮草供应。
虽然五千骑兵正面抗衡七万大军占不到便宜,
但只要陶谦敢分兵,曹操的骑兵骚扰粮道易如反掌。
臧霸稍作停顿,叹息道:
不得不承认,曹操这次直取泰山、拒敌于境外的计策实在高明。
我甚至怀疑,他是否早已算准我们不会为陶谦拼死作战?
或许这一万兵马连精锐都算不上。
众人沉默片刻,仔细琢磨臧霸的话。
孙观开口问道:当前该如何应对?
全速前进,臧霸斩钉截铁,先试探这支敌军虚实。若非精锐,必须速战速决彻底击溃。
吴敦不解:这不是要与曹操结仇?还怎么讨要好处?
臧霸摇头解释:
如果连非精锐部队都能拖住我们,战局很可能会倒向曹操。
到那时别说细盐和北海、东莱,就连陶谦应允的下邳、广陵都会落空。
必须向曹操施压,歼灭这支敌军后直取临菑,掌握主动权。
让陶曹两败俱伤才是上策。
唯有如此才能获取最大利益。
至于得罪与否,若不展现真正实力,如何赢得曹操重视?
生死存亡之际,这些恩怨根本无足轻重。
最终臧霸命令全军休整,三时辰后开拔。
必须快速通过狭道,否则兵力无法展开将陷于被动。
黎明时分,臧霸留一万五千民夫押运粮草。
亲率四万将士与五千民夫轻装疾行,直奔九十里外。
前半夜,西北方向近百斥候回报:曹军按兵不动。
正午时分,大军疾行三十里抵达卞县附近。
从清晨到晌午,陆续有数十斥候带回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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