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此铳试射三十次,二十七次成功击发,百步内可破轻甲。然其精度、射速仍不及强弩,且风雨天气影响巨大。”工匠头目谨慎地汇报。
王翦拿起这支沉甸甸的火铳,仔细端详着。“无妨,此乃第一步。继续改进,尤其是铳管镗孔之精度与闭气。同时,着手小规模量产,先装备斥候与先登死士,用于特定场合。”他顿了顿,“另外,陛下密令,需留意可能存在的、更先进的火器技术。向东的侦察,不能停。”
他将目光投向东方更加寒冷、更加未知的广袤土地。雅库茨克,那个哥萨克俘虏口中的沙俄东方重镇,必须尽快拿下。那里,或许有更多他需要的东西。
全球的暗流,因为明军在东西两线的战果与缴获,涌动得更加湍急。技术的熔炉在各帝朝内部熊熊燃烧,而无形的阴谋与算计,也在暗处悄然编织着更大的罗网。五帝争霸的棋局,在短暂的战役间歇后,进入了更加深邃、也更加危险的战略布局阶段。
西伯利亚的寒风已然带上了凛冬的肃杀,呼啸着掠过无边无际的针叶林与冻土荒原,卷起地面尚未完全冻结的雪沫,抽打在脸上,冰冷刺骨。王翦军团如同一条适应了极寒的玄色巨蟒,在这片人迹罕至的苦寒之地上,坚定不移地向东蜿蜒前行。
自上次遭遇哥萨克骑兵并缴获“皮肖”火绳枪后,王翦派出的斥候活动范围扩大了数倍。他们像幽灵一样穿梭在林海雪原之中,绘制着越来越精细的地图,也带回了更多关于东方那个庞大对手——沙皇俄国的情报。根据俘虏的供述和斥候的拼凑,一个名为“雅库茨克”的木制要塞,清晰地出现在了王翦的作战沙盘上。那是沙俄向远东扩张的重要据点,也是通往更东方富饶土地的关键钥匙。
这一日,军团前锋抵达了一条宽阔但已冰封大半的大河(勒拿河支流)岸边。河对岸,地势略高,一片依山傍水、用粗大原木垒砌而成的寨堡,赫然在望。寨堡规模不大,远不及中原雄城,但木质围墙高耸,四角设有望楼,墙头隐约可见身披皮毛、手持长矛或奇特长柄斧枪的士兵身影,以及少数黑洞洞的火绳枪口。寨堡上空,飘扬着一面绣着金色双头鹰的旗帜。
这正是沙俄建立在勒拿河流域的一个前哨堡垒,是雅库茨克要塞西方的屏障之一。堡内驻扎着约三百名哥萨克士兵和少量沙俄正规军,以及为他们服务的土着仆从。
没有劝降,没有通牒。对于这些踏入“率土之滨”的蛮夷,大秦锐士的回应只有冰冷的兵锋。
王翦立马于河岸一处背风的坡地,透过漫天飞舞的雪沫,观察着对岸的堡垒。他并未因对方人数寡少而掉以轻心。上次遭遇战中哥萨克的悍勇和火器的犀利,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弩阵前置,于河岸列队。‘霹雳铳’队分散两翼,听号令齐射,压制墙头火力。步卒准备皮筏与木板,待火力压制后,迅速渡河,强攻寨门。”王翦的命令简洁而高效,带着秦军特有的冷酷。
随着令旗挥动,秦军迅速行动。数百名强弩手在河岸一线排开,冰冷的秦弩对准了对岸的木墙。数十名装备了仿制“秦弩霹雳铳”的士卒,则分散在弩阵两侧,他们小心翼翼地检查着火绳和药池,确保在这恶劣天气下能够击发。
堡内的哥萨克也发现了河对岸的黑甲大军。尖锐的警报声立刻响起。墙头上人影攒动,哥萨克士兵们发出了粗野的战吼,他们挥舞着特有的“波耶”和恰西克弯刀,也有人将火绳枪架在了垛口上。
战斗,在一声凄厉的弩箭破空声中打响!
“大风!”
秦军弩阵率先发难!数百支强劲的弩箭如同死亡的乌云,掠过低空,越过尚未完全封冻的河面,狠狠地钉入了对岸的木制寨墙!咄咄之声不绝于耳!木质墙体被轻易洞穿,墙后的哥萨克士兵猝不及防,瞬间被射倒了十几人,惨叫声响起。
“射击!为了沙皇!为了卢布!”哥萨克头目红着眼睛怒吼。
“砰!砰!砰!”
堡墙上的火绳枪也开火了!白色的硝烟在寒冷空气中格外显眼。铅弹呼啸着飞过河面,虽然距离尚远,精度欠佳,但仍给河岸列队的秦军造成了一些伤亡,数名弩手中弹倒地。
“霹雳铳,放!”秦军军官适时下令。
分散两翼的“霹雳铳”队开火了!虽然仿制品的威力和精度仍不及原版,但数十支火铳齐射的声势依然骇人!弹丸劈头盖脸地砸向堡墙垛口,压制得哥萨克火枪手一时抬不起头。
“渡河!”
抓住这短暂的火力间隙,早已准备好的秦军步卒,扛着皮筏和木板,如同潮水般涌下河岸,冲向冰封的河面!他们用木板铺在薄冰上,或者直接乘坐皮筏,奋力向对岸划去!
“拦住他们!用斧头!用长矛!”哥萨克们见状,也疯狂了。他们不顾弩箭和零星的火铳射击,探出身形,用波耶长斧向下猛戳,投掷短矛,甚至举起沉重的原木往下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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