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黑雾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传来低沉的嘶吼。
韩林闭目凝神,系统新解锁的能力如星火般在识海明灭,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虚空里回荡:“逆命感知,开。”
韩林的睫毛在虚空里轻轻颤动。
逆命感知如蛛丝般漫开时,他看见那些缠绕在影子身上的银线——不是命运丝线,而是他们自己的执念所化。
每个影子的瞳孔里都映着最隐秘的恐惧:张小凡的是“无力守护”,陆雪琪的是“自我怀疑”,而他的……是对系统本源消耗的恐惧,对“天道之眼”的隐晦不安。
“真正的敌人不在眼前。”他的声音混着系统解锁时的嗡鸣,在石台上空荡开,“是我们心里那道不敢直视的裂缝。”
张小凡的烧火棍正与影子的血棍交击,火星溅在他眉骨上。
听见这句话,他的手腕猛地一滞——影子的话突然变得模糊,像是隔着层毛玻璃。
他望着影子脸上那抹似曾相识的疯狂,突然想起在大竹峰晒药时,田灵儿笑着把药锄塞给他的模样;想起碧瑶在滴血洞外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时,发间铃铛轻响的声音;想起陆雪琪在草庙村废墟里,把染血的天琊剑递给他时,眼底比冰雪更烫的光。
“够了。”他低喝一声,血煞之力在体内翻涌,却没有像从前那样失控。
他松开紧攥的烧火棍,任由影子的血棍刺穿自己左肩——剧痛反而让神智更清明。
“我护不住很多人,”他伸手扣住影子的后颈,指节因用力泛白,“但至少能护住现在的自己。”
影子的身体开始透明。
张小凡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顺着伤口钻进体内,不是恶意,而是……释然。
当最后一缕影子融入他的识海时,他摸了摸左肩的血洞,那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原来……吞噬它,就是接纳自己的软弱。”
陆雪琪的天琊剑与影子的剑交击出冰蓝色火花。
她本想按往常那样用冰锥封锁影子退路,可听见韩林的话后,握着剑柄的手忽然松了松——影子刺向她心口的那一剑,角度确实像极了她在万蝠古窟里,为救周小环而露出的破绽。
那时她想过“如果我先逃”,但最终还是转了剑势。
“我动过念头,但从未动摇。”她重复着自己的话,这次声音里没有辩解的尖锐,反而多了几分温和。
她撤了冰锥,任由影子的天琊刺破她的衣袖,却在剑尖即将触及心口时,反手握住了影子的手腕。
冰心诀在掌心流转,不是用来攻击,而是用来感知——影子的脉搏与她同步跳动,冷得像块千年玄冰。
“你不是要击溃我,是要让我更坚定。”她轻声说。
影子的瞳孔骤然收缩,天琊剑上的寒芒突然倒灌,顺着她的手臂涌入丹田。
陆雪琪的眼尾泛起薄红,却笑了:“原来冰魄剑的‘坚’,是接纳自己的‘软’。”
韩林的影子还站在原处,嘴角仍挂着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但当他说出“守剑人守的是人”时,系统面板上突然跳出一行小字:“检测到心障破除,开放【记忆回溯】权限。”他指尖轻触眉心,一枚金色符篆从系统空间飘出,在识海炸开——
画面里是一片混沌。
初代守剑人跪在破碎的祭坛前,掌心的逆命印正在崩解。
他面前跪着另一个身影,玄衣上染满血污,分明是命运主宰的脸。
“师兄,若有一日我被天道同化,”玄衣人咳出黑血,“你一定要……”
“由后继者斩我。”初代守剑人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我立誓,若我成劫,便由后来者挥剑。”
韩林的呼吸突然急促。
他终于明白,逆命印从来不是传承,而是斩断;守剑人的使命从来不是延续,而是终结——终结所有被命运困在循环里的“自己”。
“所以,该结束了。”他抬头看向自己的影子,“你不是我,是我不敢承认的‘恐惧’。”
影子的身体开始崩解,银线断裂的声音像琴弦崩断。
当最后一片碎片消失时,整座石台发出令人牙酸的裂响。
黑雾被撕开一道缝隙,露出上方漂浮的玉阶——每一级都刻着星辰,越往上越模糊,仿佛通往云端之外的未知。
“本源……”韩林捂住心口,系统提示在识海炸成刺目的红光:“本源剩余17%,过度使用将触发天道反噬。”他能感觉到生命力正从指尖流逝,像握不住的沙。
陆雪琪扶住他的手臂,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张小凡捡起烧火棍,在他另一侧站定,呼吸声粗重却安稳。
“这条路,必须走下去。”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被虚空放大,“哪怕代价是我自己。”
三人踏上第一级玉阶时,天地突然震颤。
东边的云层里炸开紫电,西边的星轨开始扭曲,连脚下的虚空都泛起涟漪,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急促:“检测到未知命运节点,是否开启‘天命归墟’模式?”
韩林还未回应,前方的雾气里突然传来一声怒吼——那声音像古钟轰鸣,带着蚀骨的怨毒,却又让他的后颈泛起寒意。
那是……
“是蚊道人!”陆雪琪的天琊剑自动出鞘,冰芒刺破雾气。
张小凡的烧火棍泛起红光,血煞之力不受控地涌出:“他不是被封印了吗?”
韩林望着雾气深处翻涌的黑潮,突然想起初代守剑人临终前说的话:“真正的困局,从来不是封印,而是……”
玉阶在脚下继续延伸。
雾气深处,一座残破的祭坛轮廓若隐若现,有个黑影盘坐在中央,背影像座小山,正缓缓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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