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棍身上流淌的光,竟与师娘当年画在石桌上的“同心阵”弧度分毫不差。
“它在回应……某种召唤。”他嗓音发哑,目光凝在脚边渐显的蓝光上。
归墟棍尾的竹节擦过地面,带起细碎火星,像极了师娘点在阵眼的那柱香。
韩林盯着那抹幽蓝,识海里“逆命签”的金光仍在翻涌。
陆雪琪冰魄玉镯的凉意顺着相触的指尖渗进来,与归墟的热度在他体内交织成网——这是三人本源的共鸣,是十年同门、数次生死与共刻进骨血的羁绊。
他忽然想起无咎道人临终前咳着血说的话:“守剑人守的不是剑,是人心。人心聚时,万法可破。”
“就是现在!”他瞳孔骤缩,掌心猛地按在命碑裂痕处。
先前在废墟里捡到的命碑碎片此刻正发烫,那些蛛网似的裂纹中渗出金红两色光流,顺着他手臂窜入眉心——那是他用十年守剑生涯在命碑上刻下的“守剑人印记”,每道刻痕都凝着他擦剑时的晨露、受罚时的月光、替弟子挡剑时的血。
陆雪琪睫毛上的冰晶“啪”地碎成细雾。
她望着韩林额角暴起的青筋,冰魄玉镯的蓝光突然大盛,顺着两人交握的手注入他体内——不是本源,是她用冰魄心法温养了二十年的“护道之意”。
“韩师兄,”她轻声说,气息拂过他耳畔,“我信你。”
张小凡忽然觉得归墟棍轻了。
原本压得他肩背发沉的重量化作暖流涌进心口,他望着脚边的同心阵逐渐凝实,阵眼处浮起三枚虚影:青衫擦剑的少年、抱剑而立的白衣女子、握棍垂首的粗布少年——是他们初入青云时的模样。
“我们不是来改命的,”韩林吼道,命碑碎片在他掌心裂成齑粉,金红光芒裹着三人的虚影直冲穹顶,“而是要夺回属于自己的命!”
老者浑浊的眼底泛起涟漪。
他望着那团裹着三缕魂魄光丝的金红光芒,枯瘦的手指微微发颤——那是他在万年之前刻下“天命不可逆”时,最害怕见到的东西:人心与人心相连的热度,比任何法宝都锋利的执念。
“原来如此……”他的声音轻得像片雪,玄色法袍上的纹路开始剥落,“你们还有希望。”
最后一个字消散时,老者的身影化作千万点星光。
其中最亮的那点“叮”地钻进韩林眉心,带来一段灼热的记忆:黑暗的空间里,无数锁链捆着团蠕动的黑影,锁链上刻满“天命”二字——那是蚊道人被封印的本源,而他们此刻所在的命运回廊,不过是最外层的牢笼。
“前方,是真正的囚笼。”
话音未落,长廊尽头的光门突然倒转。
原本半透明的玉壁开始崩解,碎成星屑的画面里,韩林看见自己十四岁时擦剑的铜铃突然坠地,清脆的响声与归墟棍的震颤重叠;陆雪琪看见当年踮脚望祠堂的自己,发间的珠花正落在韩林脚边;张小凡看见田不易师娘在石桌前抬头,嘴角挂着他从未见过的严肃:“记住了,阵眼从来不是石头,是人。”
待星屑落尽,三人面前只剩一道漆黑的裂隙。
冷风从裂隙里灌出来,带着腐草与血腥混合的气味,隐约还能听见某种东西啃噬锁链的“咔嗒”声。
陆雪琪伸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冰魄玉镯在裂隙前映出幽蓝光斑。
张小凡握紧归墟棍,棍身的幽蓝命纹仍在流转,像在回应裂隙深处某个未知的召唤。
韩林摸着眉心微烫的位置,那里还残留着老者最后那点执念的温度——真正的囚笼里,锁着的不只是蚊道人的本源,还有被“天命”禁锢的,整个诛仙世界的生机。
“走。”他说,声音里没有犹豫。
三人跨过裂隙边缘的瞬间,背后传来“轰”的闷响。
回头望去,命运回廊已消失不见,只剩漆黑的深渊在脚下翻涌,像是某种巨兽正缓缓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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