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迟了!
“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千斤闸如同断头铡刀,轰然落下!死死封住了西门的退路!将瓮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铁棺材!
“放箭——!!”李玲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
“嗡——!!”
弓弦震响!如同死神的叹息!密集的箭雨!如同黑色的风暴!瞬间覆盖了整个瓮城!冲在最前的死士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惨叫着倒下!
“倒油——!点火——!!”第二道命令!
城墙两侧,无数火油桶被倾泻而下!粘稠的黑油瞬间淋满了地面和拥挤的人群!紧接着,无数火把、火箭被抛下!
“轰——!!”
烈焰冲天而起!瞬间将瓮城化作一片火海!凄厉的惨嚎声、皮肉烧焦的滋滋声、绝望的咒骂声…交织成地狱的乐章!
“杀——!!”瓮城两侧藏兵洞轰然洞开!重甲步卒如同钢铁洪流,挺着长矛巨斧,堵死了通往内城的狭窄通道!屋顶上,劲弩手冷酷地点射着试图攀爬的火人!
屠杀!一场精心准备的屠杀!近千名叛军精锐细作,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蛾,在箭雨、烈火、刀锋下绝望挣扎,最终化为焦黑的残骸和汩汩流淌的血泊。
“鬼影”试图凭借高超身法突围,却被李玲亲自截住,一刀枭首!那颗狰狞的头颅,被高高挑起,悬于瓮城残破的旗杆之上!
叛军大营·昌邑王中军大帐:
帐内灯火通明,气氛却压抑得让人窒息。昌邑王刘髆烦躁地在铺着虎皮的主位前来回踱步,胶东王、淄川王等人或坐或立,脸色阴沉。赵兴垂手肃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报——!!”一名浑身浴血、盔甲破碎的斥候连滚爬爬冲入大帐,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大王!将军!完了!全完了!”
“快说!”昌邑王猛地停步,厉声喝道。
“西门…西门内有埋伏!鬼影大人…还有兄弟们…全…全折在里面了!火光冲天!杀声震地!我们…我们的人刚靠近就被乱箭射回!西门…守得跟铁桶一样!!”斥候涕泪横流,指着西门方向的手还在剧烈颤抖。
“废物!!”昌邑王刘髆暴怒!猛地抓起案几上的金杯,狠狠砸在地上!琼浆四溅!碎片纷飞!“一群废物!!”
他目眦欲裂,胸口剧烈起伏,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目光扫过诸王,扫过赵兴,充满了狂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惧!
胶东王刘寄脸色煞白,嘴唇哆嗦:“怎…怎么会这样?赵将军…你的人…不是去接应了吗?”
赵兴“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以头抢地,声音“悲愤”而“沉痛”:“大王!诸位王爷!末将…末将无能!末将派去接应的精锐小队…也…也遭遇强弩阻击!死伤惨重!未能…未能接应到内应!末将…罪该万死!请大王…治罪!!”他肩膀微微耸动,仿佛在极力压抑着“悲痛”和“自责”。
昌邑王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赵兴,眼中怒火翻腾,杀机毕露!他几乎要忍不住拔剑砍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但…理智告诉他,攻城在即,临阵斩将,军心必溃!他强压下几乎喷薄而出的杀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暴跳。
帐内一片死寂,只有昌邑王粗重的喘息声和火把噼啪的燃烧声。诸王面面相觑,眼神闪烁,有后怕,有猜忌,更有一种大势将去的冰冷预感。
良久,昌邑王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罢了…罢了!天意如此!!”
他颓然坐回虎皮椅,仿佛被抽空了力气,挥了挥手,声音疲惫而冰冷:“传令…全军…休整…”
他顿了顿,眼中重新燃起一丝疯狂的火焰,猛地提高音量:
“待…天明!总攻洛阳!”
命令传下,庞大的叛军营盘却并未因即将到来的大战而沸腾,反而陷入一种异样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白日里喧嚣的酗酒赌博声消失了。士兵们蜷缩在篝火旁,眼神麻木地望着跳跃的火苗,脸上写满了恐惧、沮丧和对未知命运的茫然。
空气中弥漫着汗臭、马粪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从洛阳西门方向飘来的…焦糊味和血腥气。
偶尔有军官的呵斥声响起,也显得有气无力。巡逻的队伍拖沓着脚步,火把的光芒在寒风中摇曳不定,映照着一张张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脸。
他们知道,夜袭的失败,意味着最后的“捷径”断了。明天,他们将用血肉之躯,去撞击那座吞噬了近千精锐的死亡之城。
能否活下来?能否抢到那救命的粮食?一切都是未知。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整个营盘。
只有中军大帐附近,那面巨大的“昌邑王”帅旗,还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发出呜咽般的悲鸣,仿佛在为这支穷途末路的军队…奏响最后的哀歌。
而洛阳城巍峨的轮廓,在清冷的月光下,如同沉默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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