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末环视众人,忽而轻笑:余观主既已承认,本官倒要问问——令郎究竟因何而死?
林末的声音传来,林平之立即起身走向他。
韩毒龙等人惊讶地望着这边——福威镖局居然还有幸存者,而且就坐在他们旁边。
林平之双目赤红地站在林末身旁,死死盯着余沧海,牙关紧咬,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你可还记得我,余沧海!
见林平之出现,余沧海的脸色愈发阴沉。平之,把余观主儿子的事说清楚,朝廷自会为你做主。
林末拍了拍林平之的肩,一股寒气掠过,稍稍平息了他暴怒的情绪。
林平之紧闭双眼,泪水滚落,思绪回到数月前。三月前,我与镖师打猎归来,在城外茶摊歇脚...那余人彦欺辱卖茶老翁的孙女,我才出手杀了他。
事后家父曾备礼致歉,本以为此事了结...
谁知竟埋下祸根!
他声音哽咽,不知当初是对是错——救下一个女子,却赔上全家性命。
若当时视而不见,或许父母仍在,他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镖头。
林末听出他话中悔意:你以为袖手旁观,余沧海就不会灭你满门?
林平之擦泪点头。
江湖道义与全家性命,孰轻孰重?
难道不是?我救了一人,却害 ,我...
堂内群雄闻言,看向余沧海的目光充满鄙夷。
名门正派掌门竟因儿子作恶被杀而屠人满门,实在令人不齿。
宋远桥面色严肃,瞥向儿子宋青书。
若自己儿子这般行事,他定会亲手惩戒。
宋青书被父亲目光扫过,不由一颤。
岳不群眼中精光闪动,不知在思量什么。
东方白打量二人,微微摇头。
这江湖终究实力为尊。平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余观主早在数月前就派人前往福州,那时你可还没杀他儿子。林末冷声道,你以为他儿子为何恰好出现在千里之外的福州?
住口!余沧海怒喝。
林平之闻言一怔,随即悲愤指向余沧海:你是为了——
林末抬手制止,转头凝视余沧海。余观主,当年你的师尊长青子败于福威镖局总镖头林远图之手,因而心中愤懑,最终郁郁而终。
你始终铭记师门之耻……筹谋多年,便是为雪此仇。”
“所谓丧子之痛不过是引子。
你真正的目标自始至终就是福威镖局。”
被林末点破心思,金沧海心头一震,眼中闪过惊怒之色。
他既诧异林末竟能将往事探听得如此详尽,更愤怒对方竟敢提及恩师长青子。
四下武林中人闻言,纷纷向余沧海投来鄙夷的目光。
若仅是因丧子之仇而大动干戈,江湖儿女快意恩仇倒也说得过去,至多落个手段狠辣的名声。
但若真如林末所言,这青城派行径着实卑劣——数十年前师尊落败,待对方势微便赶尽杀绝,如此作为,与宵小何异?
“金衣捕头所言当真?青城派竟这般不堪?”
“还有假不成?余沧海素来横行霸道,连一流门派都不放在眼里。”
“嘿嘿,这余沧海确实卑鄙......”
“谁说不是呢,所谓的名门正派,不过如此。”
周遭议论如潮,余沧海面红耳赤,怒火中烧。
今日青城派颜面尽失,皆因眼前这个朝廷鹰犬。
杀心骤起,他猛然催动真气,一掌推出:“辱我青城,该杀!”
但见掌风呼啸,劲气中隐现血色。是青城推心掌!”
余沧海甫一出手,便有识货者叫破招式。
厅内韩毒龙等人顿觉心口刺痛。
其身后显化出一株翠松虚影,在凝聚松叶时却不断溃散,更有山岳之势隐现其间。
岳不群暗自吃惊,未料余沧海竟以青城山势为根基参悟宗师之境。
独孤一鹤眼神微冷——此人已有与自己抗衡的资本,况且峨眉与青城同处蜀地......
面对汹涌掌力,林末身形如清风般飘退,巧妙化解攻势。
东方白见状蹙眉,却未再出手。
韩毒龙紧张注视,若这位高手再度干预,擒拿余沧海易如反掌——东方白的实力,他已深有体会。
林末的眼睛仍有些刺痛,丁勉败退的下场已说明一切。林末这般狂妄,真当余沧海易与?今日便是他的死期!岑内忍不住说道。
他们深知余沧海的实力,五人联手尚且不敌,何况林末独身。看他如何自取 ,这纯属咎由自取。雷一鸣阴恻恻道。
优秀若不能凌驾众人之上,便只会招致妒恨。
余沧海暗自松了口气,见东方白无意阻拦,当即踏前一步,真气再度爆发。
刹那间前院震颤,气势直逼丁勉方才之威。
修为弱者如遭青松缠身,浑身僵麻;功力精深者则轻易震散压迫。
空性等宗师目光微动,袭来的气劲便如春风化雨般消弭。
余沧海所练虽是青城正统心法,却偏好阴狠武学——摧心掌、青字九打皆非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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