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执拗坚持。
吕秀才听得青筋暴起,自己竟成了反面典型,连孩童都不如?他愤然转身,几乎想撞柱明志。
林末暗自戒备,生怕他冲动行事。
而这朱先生口无遮拦,或许全然未察觉眼前人正是他所讽之人——
“我非要与他辩个明白不可!”
吕秀才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冲动,决定正面回应朱先生。
他绝不甘心被称作废物,坚信自己只是潜龙在渊。朱先生,学生吕轻侯请教。”
他振袖起身,恭敬行礼。
然而片刻后,吕秀才便颓然跌坐,面如死灰。
林末在一旁看得眼角直抽,无言以对。
朱先生果然名不虚传。
得知吕秀才是吕知府的孙子后,三言两语便驳得他哑口无言,将死读书的弊端揭露无遗。
若非林末和白展堂拦着,吕秀才怕是要撞柱或投井了。读书人骂人真厉害,不带脏字却能让人羞愤欲死。”
李大嘴咽了咽口水,望着朱先生远去的背影,满眼畏惧。
朱先生倒也洒脱,叮嘱完佟湘玉,训斥过吕秀才,又夸赞莫小贝将来或许能成“莫子”
,便趁着夜色离去。
显然,他不贪钱财,却爱名声。我……我还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吕秀才悲呼一声,冲向后院。
林末叹息着追上去,生怕他做傻事。
吕秀才回房翻出一坛酒,仰头痛饮,没喝几口便呛得满脸通红,晕乎乎栽倒。朱先生话虽难听,却非全无道理……你被训斥也是该。”
林末上前搀扶,吕秀才却推开他,踉跄着走到井边。凭什么骂我猪狗不如?凭什么说我没人性?!”
残阳下,他嘶声哭嚎,凄凉又狼狈。
郭芙蓉被吵得烦闷,跑来怒斥:“你发什么疯!”
可看到他这副模样,又噎住了话头。让他发泄吧,憋太久了。”
林末无奈道。
多年科举不第,朱先生的话不过是 。
郭芙蓉点头沉默。
细想之下,吕秀才除了抠门、好面子、才疏学浅……似乎真如朱先生所言。哈哈哈……苦读圣贤书,却功名无望!被腐儒羞辱,竟无力反驳!苍天,为何如此待我!”
吕秀才仰天狂吼。
林末扶额,看向郭芙蓉的眼神充满无奈。小郭,你先回屋歇着吧。
这人交给我来。”
郭芙蓉听了,同情地瞥了吕秀才一眼,点头转身去睡了。
明天还得干活,再熬夜又该挨骂了。
前堂众人听到后院的动静,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最后佟湘玉开口道:
“老白,你和大嘴去瞧瞧,我带小贝上楼说书院的事,可得把秀才照看好了。”
正擦桌子的白展堂和喝茶的李大嘴应了声,放下手里的活儿朝后院走去。
白展堂刚进后院,瞧见井边灌酒的吕秀才,立刻板起脸训道:
“大半夜嚎什么呢?街坊四邻待会儿全得来骂街!”
“老白你……”
跟来的李大嘴一惊,想劝两句,却被白展堂抬手拦住。我、我跟你拼了!”
醉醺醺的吕秀才闻声抬头,酒精上头的他哪管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踉跄着就要扑上去拼命。
白展堂本打算骂醒他,见状连忙闪躲:“再过来我真点穴了啊!”
可吕秀才充耳不闻,仍红着眼往前冲。小末!快搭把手!”
白展堂赶紧喊林末帮忙。
点穴终究不忍心——这书生已经够惨了。人憋狠了总得发泄。
你们先休息,我看着就行。”
林末上前架住吕秀才。
横竖六扇门没派差事,就他闲人一个。放开!读一辈子书连举人都中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吕秀才挣扎不开,突然扭身要往井里跳。
众人慌忙拽住,李大嘴死死抱住他腰。考不中的读书人多着呢。
就像当捕快的,有几个能像小末三年升金衣?”
白展堂叹着气安慰。
世间不如意十之 ,当贼的又有几个成盗圣?
“我和他们不一样!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嗝!”
吕秀才梗着脖子反驳,却突然打个酒嗝,眼神发直地瘫坐在地。
他迷迷瞪瞪伸手乱抓,眼前只有好友们晃动的人影。
那些功名利禄,仿佛从未存在过。这叫什么事儿啊!”
李大嘴松开瘫软的秀才,忿忿嘟囔着。光会背没用,还得会写。
你看小末就不像小六那样莽撞,小末懂得动脑子,能说会道,实力也不俗。”
林末闻言轻轻摇头,这种时候对吕秀才说这些,岂不是更 他?保不齐又要闹出什么事来。谁说我不行?取笔墨来!就算是那青莲剑仙,也未必胜得过我手中这支笔。
我要挥毫泼墨写就‘银河倾泻九重天...呃...天地辽阔任逍遥’。”
听到李大嘴的话,吕秀才勉强撑起身子,伸手虚抓,却什么也没握住。
他眼前发花,思绪早已混沌不清。有本事你写本水浒传给我瞧瞧。
还银河落九天,还任我行,当心日月神教找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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