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就是神性，你也可以将其理解为是一位神无限小的一部分。”莫罗言语此刻微显凝重。

“神的一部分，你是说这就是神的一部分身体？”莫罗此刻讲得已然超出了李和学的认知。

“不，神没有身体，你可以把神理解成一个无限大的灵魂，由无限多魂力组成，而这只不过是他无限小的一丝魂力。就是这些魂力影响了顿顿人，也可以说控制了顿顿人，让他们有了一丝神性，让他们的言行举止变得无欲无求，变得像神一样漠视死亡。”莫罗没有再看掌心的黑色甲虫，而是转过头看向沙漠深处，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感觉，敬畏亦或是忌惮。

“你的意思是说，是这些烫甲虫中隐藏的神性，控制顿顿人走进沙漠，完成所谓的回归？”

“没错，确切的说是影响，这丝神性还没有那么强的意识去控制一个人，它只是将自身融入顿顿人的魂魄，用神性中淡漠的本质以及这丝神性渴望回归本体的本能，来影响人的魂魄，让顿顿人认为那种无视死亡的无欲无求是自己本质，是自己渴望回归那片沙漠的中心，让顿顿人相信那里有他们一生都无法触及的自由。”莫罗说到这里言语中透着一种莫名的情绪，居然似乎是一种向往。

“你的意思是，只要将这些神性从顿顿人的魂魄中剥离出来，他们就不会再去送死？”李和学似乎抓住了莫罗话中的关键。

“是的，不过也不一定，毕竟最初那些人来到这里，并不是贪图这里的烫甲虫，身体里也没有神性的侵蚀，而是受不了世俗的压迫，选择了放逐自己，为了寻求自由才有了蓬河。就像小月儿的父亲和爷爷就是这样，虽然他们并不是一代代繁衍下来的顿顿人，但有些东西，可能莫名的相似了。总之人性永远是最难以初测的，谁也没办法给以定论。”莫罗解释道。他不想让自己的话太过影响李和学的选择。

“那你就没有尝试救过哪个顿顿人？”李和学突然想到了一个难点。

“你是想说如何才能剥离他们的神性吧！确实，我可以做到，但是我不想做，因为那和我所修的人道相悖。”莫罗平静说道，他在阐述一个事实，确实顿顿人和他没什么关系，确切的说，只不过是他修行人道的一个研究对象而已。

“说得好！我现在似乎真的有点想拜你为师了！”李和学声音异常冷漠。

“你也不用说反话，你还未修人道，并不知道其缘。我只能告诉你，每个人都有其命运，过多干预其他人的命运，自己的道就不那么好走了！”莫罗没有为李和学的态度而生气，反而露出一丝笑容，仿佛对方的态度正是他所期待的。

“那你如此迫切的想要收我为徒，就不算干涉我的命运吗？就不怕影响你的道吗？”李和学反问道。

“确实，按道理算是干涉你的命运了，但很有趣的是，你似乎没什么自己的命运，这也是我想收你为徒的一个原因。况且你一个人的命运，即便有影响，老夫也还背得起。我莫罗的人道也不是白修的，哈哈哈哈......”莫罗说着说着似乎心情大好，开心大笑起来。

李和学正要开口讽刺对方，莫罗却停住笑容，继续说道。

“不说我的事了，还是告诉你吧，这剥离神性，别人可能做不到，但你偏偏可以，也许这也就算命运的安排吧！哦，如果按这样看，似乎你还是有命运的。”

“我可以？”

“对啊，你不是身怀不死骨族那种特有的法门吗？说来也奇怪，这不死骨族，怎么看也就是人族的骸骨所化，但偏偏还有这种古怪的法门，让他们长存于世，奇怪，奇怪！”说到这里莫罗似乎把好奇心转到了不死骨族的身上。

而这边李和学听得莫罗所言，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要知道骨族的炼化法门，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她最大的底牌。如今在这鸟不生蛋的永夏沙漠居然被一个老头随口道破，怎能让她不惊。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会那法门！？”

“唉，一看你啊，还是见识短浅，你当真是小看了老夫的人道。从见你第一面，你在老夫眼里就如同一本书，而且是那种...翻来覆去也没几页的。呵呵，已经被老夫从头到尾，读得一清二楚了。不死骨族那法门太过特殊了，在老夫眼里，就如同你脸上长了黑痣一般，没有比它更显眼的了，至于我怎么知道那是不死骨族的东西，无非是见多识广罢了，虽然那玩意骨族当宝贝隐藏，但真想知道也不是那么难。不过你大可放心，老夫说过，我不修术法，不修仙道，自然也不会去修那些骷髅骨头的玩意。但那玩意也着实厉害，你完全可以靠那法门，剥离出顿顿人身体里的神性，不过据我分析，年纪越大，吃的甲虫越多，进入身体的神性也就越多，融合的自然也就越久，恐怕很难剥离干净了，弄不好还会毁了他们本身的意识。方法我告诉你了，至于救不救？怎么救？就看你自己了！”莫罗说完也没什么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李和学，眼神中透着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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