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对朱高煌隐瞒,朱楩将自己所知尽数道出。
“沐昕此时应在彝族之地。”
多年来,朱楩虽未能斗过沐家,却也并非毫无准备。
身为王爷,他自然懂得未雨绸缪。
他一直派人暗中跟踪沐家之人。
沐昕便是其中之一。
沐晟眉头猛然一跳。
沐家在云南的职责,除了防范外敌入侵之外,还须维持布政司与土司之间的平衡。
因此,沐家人绝不可与其中任何一方有所牵连。
可如今沐昕竟身在彝族,恐怕是背着他有所图谋。
至于朱楩是否信口开河——至今还没人敢在燕王面前胡说八道。
“沐家倒是出息,连彝族的路子都搭上了。”
朱高煊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地十三,令道:“去将那畜生带回来。”
地十三猛地抬头,眼中掠过一丝喜色。
他并不畏惧殿下的责罚,只怕被彻底弃用。
如今殿下命他带回沐昕,显然是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
“属下遵命!”
话音未落,地十三已拖着伤躯迅速离去。
朱楩今日前来,便是要将沐家彻底打压,自然不会就此罢休。
“高煊有所不知,这沐昕在云南府是出了名的好色,与不少异族女子关系暧昧。
据我所知,他现在便与现任彝族土司之女纠缠不清。”
沐晟闻言再难安坐,怒指朱楩喝道:“岷王休得胡言!沐昕何必与彝族土司之女牵扯?”
若只是寻常彝族女子,尚可转圜;但若涉及土司之女,性质便截然不同。
朱楩冷笑。
为扳倒沐家,他筹谋已久,岂会无的放矢?
“沐晟,你以为本王会空口无凭?现任彝族土司无兄弟,妻室早逝,仅有一女。
洪武二十七年吏部明文规定:土司无子,弟可承袭。
至洪武三十年又增补:土司无子无弟,则妻或婿可一人承袭。
你说,沐昕图的是什么?不论入赘彝族,还是与土司之女生下子嗣,土司之位终将落入他手。
彝族作为云南第一大族,其土司权柄之重,不必本王多言了吧?”
朱楩确实做足了功课,一番剖析有理有据,几乎将沐昕的盘算尽数道破。
沐晟气急攻心,先前强压下去的那口鲜血再度涌上喉间。
朱楩心中大感畅快,沐晟竟也有这般狼狈的一天?
朱高煌重新坐回椅上。
常宁早已哭肿了双眼,小丫鬟拿着帕子替她拭泪,轻声安抚。
朱高煌望着她,温言道:
“此事已了,你随我回应天吧。
若想再嫁,四哥在应天为你寻一户好人家;若不想嫁,便住在四哥府里,我养着你。
谁敢多嘴,我灭他九族。”
常宁闻言,眼泪又簌簌落下,扑进他怀里,泣声道:
“四哥,我想回家……”
朱高煌心头一震,轻抚她的背,柔声应道:
“好,四哥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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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十三虽身负重伤,但朱高煌的命令一下,他丝毫不敢怠慢,全速赶至彝族族地。
此时沐昕正在彝族土司之女的“姑娘房”
中。
这是彝族的习俗:女子年满十六岁,父母便为她另建一间草楼,让她独居过夜。
年满二十的男子,则可夜访心仪女子的草楼谈情。
房内二人,正是沐昕与土司之女白茗。
沐昕年约二十七八,出身军武世家,因常年习武,身型高大英挺,只是面色透着纵欲的苍白。
白茗年岁尚轻,样貌虽不出众,却带着异域风韵。
彝族本有姓氏,自朱元璋时起,土司上层已逐渐改用汉姓,现任土司便姓白。
此刻两人赤身相拥而眠,显然已有肌肤之亲。
地十三哪会等他们醒来?一脚踹开房门,直闯而入。
房中二人顿时惊醒,白茗惊叫着拉起被子掩住身子。
沐昕抓起放在床边的长刀,二话不说就朝地十三劈去。
尽管地十三身负重伤,却也不是沐昕能轻易伤到的。
他赤手接住刀刃,反手一拧,便将长刀夺下。
紧接着一个箭步上前,将沐昕击昏。
剩下的白茗也未能逃脱,同样被地十三打晕过去。
地十三用被子将两人裹住,拎起便往外走。
白茗是彝族土司白正的独生女,更是他老来得女,一向备受宠爱。
她的姑娘房坐落于彝族部落正中央。
地十三踹门的动静早已惊动众人,许多彝族人手持武器围拢过来。
地十三刚出门便与他们撞个正着。
白正一眼瞥见被子里露出的两双腿,其中一只女子脚踝上正戴着他送给白茗的银脚环,顿时明白地十三手中拎着的正是自己的女儿和沐昕。
他手中拐杖重重顿地,厉声道:“阁下何人?为何劫走小女?若不给个交代,今日休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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