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此举意在给双方留有余地,却让群臣更加困惑。
皇上不愿处置张輗,或许是念及英国公张辅与荣国公张玉的功勋。
张家两代皆为朱棣立下汗马功劳。
但太子为何也要保全张輗?张辅早已公开支持朱高喣,与太子政见相左。
如今正是削弱朱高喣势力的良机,太子为何要放弃这意外之得?
朱棣正感棘手,见有台阶便顺势而下:“准太子所奏。
张輗之事尚未查明,容后再议。”
朱棣欲息事宁人,言官们却不愿罢休。
他们正指望借此扬名立万,岂肯轻易放过张輗。
言官领袖周衍挺身而出:“陛下万万不可!今日事当今日毕。
张輗所犯罪行清晰明了,岂能无故拖延?恳请陛下从速惩处。
若陛下不严加惩治,他人争相效仿,我大明江山危矣!”
难道强抢一个青楼女子,真能动摇大明根基?
这些言官真是夸大其词。
但仔细想想,他们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哟,今天可真热闹。”
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飘进太极殿。
周衍勃然大怒。
“谁这么放肆?”
这可是太极殿,大明举行朝会之地。
周衍当言官这些年,从未见过有人敢在此处如此无礼。
朱高喣挑了挑眉,心中暗暗为周衍喝彩。
幸灾乐祸地想:
“真是自寻死路。”
朱高炽脸色一沉,他最担心的事终究发生了。
一向不涉朝政的老四居然破天荒来上朝了。
“哒,哒,哒”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无形的压迫。
每一步都似踏在群臣心上。
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静静等待着殿外之人的现身。
一步,两步,三步。
那身影终于踏入殿内。
与身着红蓝官服的百官不同。
来人只穿一袭素白长衫。
衬着那张俊朗出尘的面容。
不似前来上朝的官员,倒像是赴诗会的翩翩公子。
但这般模样在周衍眼中,却是 ** * 的挑衅。
皇明祖训明载,上朝须穿朝服。
否则便是殿前失仪。
他身为言官,负有监察百官、纠察过失之责。
纵是一二品大员也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这分明是在公然挑衅。
叫他如何能忍?
怒指朱高煌:
“狂妄之徒!此乃何等重地,岂容你在此撒野?”
朱高煌忽地笑了,笑意冰凉。
上一个敢这般指着他说话的人,坟头草都已三尺高了。
眼中寒光乍现。
“噗嗤”
一声,周衍指着他的手臂齐肩而断。
喷涌的鲜血溅了身旁两名言官一身。
周衍抱着断臂倒地哀嚎。
他一个文官,何曾受过这等剧痛。
疼得哭天抢地。
群臣虽不知周衍的手臂如何而断。
却心知必定与朱高煌脱不了干系。
而朱高煌脸上,仍挂着若有似无的冷笑。
如同做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令人心底发寒。
朱高煌目光扫过全场。
“无论哪朝哪代,总少不了不知死活的人。”
张辅与丘福当即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臣张辅(丘福)拜见燕王殿下,愿殿下万福金安。”
这一声“燕王殿下”
,唤醒了所有靖难老臣的记忆。
朝堂之上,哗啦啦跪倒近半官员。
“臣等拜见燕王殿下,燕王殿下万福金安。”
如今朝中官员大抵分为三类。
其一,是随朱棣靖难起家的老臣。
与太祖高皇帝大肆清算功臣不同,
朱棣对待功臣颇为优厚,该封赏的从不吝惜。
其二,是建文朝的旧臣。
当年朱棣坐镇北平时虽兵强马壮,
但仅凭北平的官员体系难以统御天下。
加上京官已被朱高煌诛杀不少,朱棣登基后官员紧缺,
只得擢升地方官员,调任应天。
其三,则是这十二年来通过恩科入朝的新晋官员。
三类之中,以靖难老臣势力最盛,其次为建文旧臣,
新晋官员根基最浅。
见靖难老臣纷纷下跪,其余官员面面相觑。
这些人莫不是疯了?
群5⒈③
竟在皇帝面前跪拜一位王爷?
莫非意图谋逆?
再者,燕王究竟是谁?
除了太祖当年分封的诸王,
当今皇上所封亲王,按理仅有汉王与赵王。
而龙椅上的朱棣面不改色,
似乎并不意外。
朱高煌抬手示意众臣平身。
靖难老臣皆以狂热目光注视朱高煌。
未经靖难之人,难以体会朱高煌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那宛若神明的存在。
初入朝堂便先施下马威,倒是符合这位的作风。
然而大明言官向来以铁骨铮铮闻名。
按理为官多年早该学会审时度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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