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岐妍的指尖带着微凉的力道,轻轻挑起夏禾的下巴,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扫过,随即轻笑出声:“别说,你这小模样确实挺勾人。”
同为走魅惑路线的人,两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夏禾周身仿佛萦绕着无形的磁场,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能轻易勾起人内心最原始的欲望,那是刮骨刀与生俱来的风情。
而张岐妍的魅惑里却裹着淬毒的锋芒,她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可眼底翻涌的冷意却让人如坠冰窖,那种莫名的危险感,比直白的攻击更令人窒息。
角落里的吕良始终维持着无害的表情,指尖却悄悄蜷缩起来。
他在全性见多了疯子,可张岐妍给人的感觉比那些无理由杀人的家伙更可怖。
她的疯狂藏在算计里,每一步都透着掌控欲。
他悄悄瞥了眼守在门口的张凤琴,那女人冷着脸站在阴影里,气场沉得吓人。
吕良心里清楚,有张凤琴在,自己这条命大概率能保住。
可夏禾,他不敢想下去。
夏禾的后背早已沁出冷汗,明明身上没有半点伤痕,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捆住般,连呼吸都带着被凌虐的滞涩。
她强撑着扯出笑容,声音尽量放柔:“不知道姐姐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她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若只是因全性的身份,她和吕良该被哪都通的人带走关进监狱才对。
真到了那一步,凭着吕良和张怡的旧交情,她相信张怡会出手捞人。
可落在张岐妍手里,情况就彻底不同了,这人下手比张怡狠多了。
张怡对全性虽也会下死手,但只要对手失去反抗能力,总会留一线生机,最终交还给哪都通处置。
可眼前这女人,眼里根本没有规矩二字。
“听说你和张灵玉有过一段?” 张岐妍突然收回手,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自己的袖口,语气轻得像闲聊。
“昨天那小道士跟我结了点梁子,巧得很,抽签正好抽到我跟他比。你说,他会不会为了你放弃比赛?”
她笑起来时眼尾上挑,那抹病态的兴奋,与其说是伪装,不如说是本色出演。
山下的一间不起眼的石屋方向隐约传来闷响,不用想也知道,沈冲正在被张颜煜收拾。
张家这群人,护短和记仇的毛病刻在骨子里 。
沈冲敢对张怡动手,早就成了张家上下的公敌。
张颜煜甚至能想象到,族里那些人怕是早就等着轮着班教训沈冲。
毕竟看张岐妍这次动手的架势,差点没有把这人给活生生抽死。
“你说什么?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夏禾的眼神骤然一缩,指尖死死掐进掌心,刺痛感让她勉强维持住镇定。
她怎么也没想到,张岐妍抓她来,竟是为了威胁张灵玉。
那段往事是她和张灵玉之间最隐秘的痂,是张灵玉修道路上的污点,也是她身处全性却无法割舍的牵挂。
当年是她夺走了张灵玉的童子身,让他无法修炼阳五雷,只能转修阴五雷。
可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隔着正邪的天堑,张灵玉是龙虎山天师府的嫡传高徒,而她是人人喊打的全性妖人,他们的纠葛从来都见不得光。
全性妖人与龙虎山高徒,这两个标签就像两道鸿沟,夏禾苦笑着摇头。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们怎么可能有关系?”
张岐妍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辩解,自顾自地笑着。
“没关系也无妨,正好赌一把。反正我向来看不惯比我漂亮的女人,就算他不来,杀了你我也不亏。”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夏禾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不怕张岐妍对自己动手,可她怕张灵玉真的会来。
那个固执又别扭的小道士,看似恪守正道,实则比谁都重情。
若是他真为了自己放弃比赛,甚至背叛师门,那才是把他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角落里的吕良看着夏禾瞬间苍白的脸,悄悄移开了目光。
他知道,这场赌局从一开始,夏禾就输了。
因为她心里的软肋,早已被张岐妍牢牢攥住。
吕良旁边的张凤琴靠着墙壁,双眼紧闭,对屋内张岐妍与夏禾的对峙充耳不闻。
对她而言,任务只有一个,保证吕良活着,至于夏禾的死活,与她毫无关系。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刀,耳力却始终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以防有人突然闯入打乱计划。
而龙虎山另一侧的居所里,张腾翎跟着道童穿过回廊,终于在一间雅致的竹屋前,见到了闭目养神的张灵玉。
“小师叔,这位居士说有要事找您。” 道童轻声提醒,见张灵玉睁眼,便识趣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竹门。
张灵玉缓缓起身,眉头微蹙地看着张腾翎。
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人,对方身上的没有流露出一点炁。
没等张灵玉开口询问,张腾翎已冷着脸先一步开口,语气淡漠得像在传递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小姨张岐妍,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夏禾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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