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顶着圣姑的名号,不过是因父亲任我行在教中尚有心腹。
东方不败给的这个虚名,就像当年周天子给商朝遗民封个空头爵位——表面尊贵,实则摆设。
什么一人之下?不过是个好看的傀儡!
她向前迈出两步,纱袖微扬:久闻天机公子神算无双,任盈盈冒昧前来,求公子指点迷津。
李霖眼皮都没抬:任盈盈,二十有二。生母雪心早逝,你对她的记忆不过三岁孩童的零星片段。
五岁起独自起居,父亲任我行醉心钻研【吸星秘法】。十岁那年,他突患癫狂不知所踪,东方不败顺势上位,给你戴上圣姑的高帽。
可你始终不信,那个连你生辰都亲手刻竹简的父亲,会抛下独女人间蒸发。
这十二年来,你一直在暗中追查 ** 。
折扇地合拢,李霖似笑非笑:今日是为任我行而来?
任盈盈瞳孔骤缩。
绿竹翁脸色发青,仿佛已经看见东方不败的绣花针抵在圣姑咽喉。
三尸脑神丹的配方。任盈盈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羊皮,不知可否抵作卦资?
李霖扫了眼羊皮卷,嗤笑一声收入袖中。
赵敏突然从廊柱后探出头:喂!你就不怕这妖女拿假货糊弄?
赵姑娘多虑了。小昭掩口轻笑。
周芷若指尖拂过剑穗:公子若连真假都辨不出,还配称天机二字?
赵敏撇撇嘴退回阴影里。
西湖梅庄。李霖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地底九丈铁牢,任我行就在那暗无天日的水牢深处。
任盈盈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任盈盈轻声道谢:多谢公子指点。
绿袍老者低声询问:圣姑,为何不请天机公子为教主改命?
任盈盈微微摇头。并非不愿,而是无力支付卦金。况且在天机公子这里,改命的代价向来高于算命。
她平静说道:既知方向,自有办法施救。联系向左使。
待任盈盈离去,赵敏挑眉问道:不留她改命吗?这位圣姑姿色出众,又是独女。若与她结缘,日后岂非能顺掌日月神教?总好过在此算命。
李霖淡然一笑:那不如与郡主结缘,再设法除去蒙元皇室继承人,岂非更能执掌整个王朝?
赵敏脸颊微红,心跳不由加快。
曲非烟轻唤:公子!
周芷若低头不语。
小昭白了赵敏一眼,继续专心侍奉李霖。
李霖从容道:放心,这位圣姑迟早会回来。
此时,玄冥二老止步观望。
郡主安然无恙!
非但无恙,竟还能对那天机公子直言不讳?
岂止直言,郡主金枝玉叶,对算命之人说话怎能算冒犯?这叫谆谆教诲!
师兄所言极是!郡主对天机公子谆谆教导,扬我蒙元威仪!
既然如此......
玄冥二老谨慎上前,戒备地注视着曲非烟、小昭与周芷若三人。
郡主!
“郡主!”
赵敏脚步一顿,眸光流转:“我还以为两位师父早已远走高飞了。”
鹿杖客与鹤笔翁垂首:“属下不敢!”
“请郡主回大都!”
赵敏淡淡道:“不必了。两位师父自行回去吧,顺便去隔壁同福客栈带上阿大、阿二、阿三,告诉我爹,我要留在天机院一段时日。”
玄冥二老不敢违逆:“遵命!”
二人当即带上被废去武功的阿大三人,匆匆返回大都。
……
七侠镇以东三百余里。
树梢之上,红影倏忽掠过,东方不败立于树冠,手中多了一封密信。
阅毕,他五指一收,密信顷刻化为齑粉,随风散去。
“盈盈……”
“念在往日情分,舅舅本愿你安稳一生。”
“可你既不安分,便休怪我无情了!”
衣袂破空,东方不败身形一转,直向任盈盈的必经之路掠去。
……
马蹄疾驰。
任盈盈与绿头翁在七侠镇外十里亭换了快马,直奔西湖梅庄。
需先探明梅庄虚实,再谋救人之策。
然而,
不过半个时辰,
前方骤然杀机凛冽。
“有埋伏!”
绿头翁沉声道:“圣姑快走!”
话音未落,
“!”
一声惨叫,绣花针已穿透他的檀中穴。
“是东方不败!”
他不是早就不问教务了吗!
怎会反应如此迅速?
况且黑木崖距此两千余里......
任盈盈长剑出鞘,面色煞白:他定是被天机公子所引,早已下山!
速回天机院!
眼下唯有返回天机院!
绿头翁急声道:不错!天机院外严禁动武!
二人勒马回奔,情急之下挥剑斩断马尾。马匹吃痛,顿时如离弦之箭般狂奔而去。
远处,正欲再施飞针取命的东方不败忽然收手。
天机院前禁止动武?
本教主倒要瞧瞧,这禁令对本座是否管用!
他负手而立,傲视四方。
自练成《葵花宝典》后,他便自诩天下无敌,故而未曾诛杀任我行,仅将其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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