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丁叔叔的女儿,叫……”沈云栀这才想起还不知道孩子的名字,她柔声问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抬起头,看了看满崽,又看了看沈云栀,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沈云栀想起来了,她还不会说话呢,于是对满崽说了她的基础情况。
满崽听说了她的遭遇之后,立马露出了怜爱的表情。
满崽是个机灵孩子,立刻从书包里掏出本子和铅笔,递到小女孩面前:“你会写字吗?写给我们看好不好?”
小女孩盯着铅笔看了很久,终于伸出小手,笨拙地握住铅笔,在纸上慢慢地画了起来。
她画的不是字,而是一朵简单的小花。
满崽挠挠头:“你叫小花吗?”
小女孩摇摇头,又在花旁边画了一条波浪线。
“花……河?”满崽猜测着。
小女孩还是摇头,这次她指了指窗外,又指了指画上的花。
沈云栀忽然明白了:“你是不是叫……水花?”
小女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用力地点了点头。
“水花,”沈云栀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心酸得厉害,“真好听的名字。”
水花仰着小脸,对沈云栀露出了第一个浅浅的笑容。
满崽也笑着朝水花自我介绍:“水花你好,我的小名叫满崽,大名叫沈佑安!”
就在这时,卫东从外面跑进来了,一边跑一边说道:“是丁叔叔的女儿找到了吗?快让我看看!”
佟爱菊跟在后面,又气又急地骂:“你这个兔崽子冒冒失失的,吓着人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也怪她多嘴,刚刚卫东放学回来的时候,她一时高兴就跟卫东说了丁振飞还有个女儿,已经被沈云栀带回家了的事情。
谁知道卫东一听说这话,立马就跑过来了。
佟爱菊知道水花在人贩子窝里小小年纪受到了不少的惊吓,生怕卫东这个皮猴子再把水花给吓坏了,急得不得了。
谁知卫东跑到水花面前,并没有像大人担心的那样莽撞。
他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个用狗尾巴草编的小蚱蜢,小心翼翼地递到水花面前:“送给你,我叫卫东,是满崽的好朋友。”
这个精巧的草编蚱蜢,是卫东上课开小差时偷偷做的。
水花看到那个用狗尾巴草做的小蚱蜢,眼中忍不住一亮——她记得妈妈也会做这样的小玩意儿。在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里,妈妈总是能用路边随手摘的野草,编出各种可爱的小动物逗她开心。
她伸出小手,轻轻接过那只草蚱蜢,嘴唇微微动了动,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唧唧……”
这声模仿蚱蜢的叫声虽然微弱,却让沈云栀惊喜地睁大了眼睛:“水花,你会说话了?”
水花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沈云栀,似乎并不明白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佟爱菊也激动地捂住嘴:“这孩子……这孩子刚才出声了!”
沈云栀蹲下身,温柔地引导:“水花,再叫一声好不好?就像刚才那样,‘唧唧’……”
可是无论大人们怎么鼓励,水花只是紧紧握着那只草蚱蜢,再也不肯发出任何声音了。她低下头,把小脸埋进了布娃娃里,又变回了那个沉默的孩子。
“没事没事,”佟爱菊连忙打圆场,“能出声就是好事。卫东,你这小子总算做了件好事!”
卫东听了之后,挺起胸脯得意地说道:“那当然了,我可是很厉害的好不好,我还会编小鸟、小兔子呢!你以为我上课都在玩吗?我这是在学手艺......”
佟爱菊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看看你那个成绩,还好意思说!上次数学考了多少分?语文作业写完了吗?”
卫东顿时蔫了,小声嘟囔着:“又提成绩......”
他赶紧转移话题,蹲到水花面前,笑嘻嘻地说:“水花妹妹,我跟你一起玩!你看这个小鸟,翅膀还会动呢!”
他从口袋里又掏出几个草编的小动物,小心翼翼地摆在水花面前的桌子上。
水花的视线立刻被吸引住了,她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那只草编小鸟的翅膀。
满崽也凑过来,献宝似的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木头小汽车:“这个给你玩,是我爸爸给我做的。”
水花看看满崽,又看看卫东,虽然还是没有说话,但那双大眼睛里明显多了几分光彩。她一手握着草蚱蜢,一手轻轻推了推木头小汽车,看着它在桌面上滑动。
沈云栀和佟爱菊站在一旁,看着三个孩子围在一起玩耍的画面,都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孩子跟孩子们在一起,倒是放松了不少。”佟爱菊轻声说。
沈云栀点点头:“是啊,孩子们有孩子们交流的方式。
……
等到晚上顾承砚回来,一眼就看见了安静坐在椅子上的水花。
沈云栀走过去跟顾承砚说了水花的情况,顾承砚听得叹了口气,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苦了。
顾承砚还带来了好消息:“联系上老丁了!火车在徐州站停靠时,铁路公安上车找到了他。他听说还有个女儿,当时就在站台上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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