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爵听着电话那头传来低沉暗哑的声音,语气淡漠的说道,那姿态仿佛受伤的人并不是他一般,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秦鞅紧抿着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站在他身旁侧耳倾听的沈逝顿时就沉不住气了,大惊失色道:“什么,表哥你受伤了,明明我和瑾华走得时候,你还是好好的……”。
厉南爵的身手是顶尖的,当年他遭遇刺杀时,十来个国际s级的雇佣兵同时围堵他,其他人都死光了,最后只有他安然无恙的活下来了。
吸血鬼骑士酒吧的安保措施严密,三步一岗哨,身后的暗卫24小时随时待命,连一只苍蝇都没有接近表哥厉南爵。
他怎么会受伤,就算真的受伤了,厉南爵不硬抗到伤口腐烂,绝不会主动求助。
沈逝想来想去,他觉得这事不科学啊,难道是因为苏墨墨那小妞。
不会吧,那小妞看上去挺娇弱无害的,居然会如此凶猛,让他表哥都受伤了。
沈逝灵光一现,突然想到某种可能性,那不可描述的涟漪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一脸春心荡漾的表情。
秦鞅那张英俊凉薄,宛如画笔勾勒出来的脸庞浮现出些许愕然,心里满是疑惑。
南爵今天没吃错药吧,居然让自己去给他包扎伤口,他不是最讨厌消毒药水和抱扎处理伤口吗?
秦鞅最了解厉南爵的性格,平日里除了严重到危及生命的外伤,像感冒发烧,破皮流血等等这些小病小灾,从来没有放在眼里。
那男人从来不肯打针吃药,也不愿让他检查吊水,全靠自己的身体素质硬抗着。
秦鞅是医学界的全科天才,只要给他时间,他就能快速得攻克所有遇上的医学难题。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他却始终治不好厉南爵身上的病,哪怕是兄弟,电话那头的男人也总是把心藏得很深很深。
久而久之,厉南爵便成为了秦鞅的心病,他和他之间仿佛横着一道难以跨越的沟壑。
秦鞅作为一名医生,他比谁都希望病人可以痊愈,健康快乐的生活着,这大概是他存在的意义。
每救治一位病人,看到他们痊愈时,一张张脸庞上流露出真诚笑容,秦鞅心里总有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想到这里,秦鞅用余光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上,还是明晃晃显示着“南爵”二字。
这电话号码没错,这名字没错,这声音也没错,难道是他幻听了?还是他幻听了?
秦鞅丝毫没有怀疑电话那头不是好兄弟厉南爵,谁敢冒充堂堂的厉少,除非嫌命活的太长了。
“南爵,你的伤口面积多大,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秦鞅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没办法消化这个信息,用清冷严谨的声线,试探性的缓缓开口道。
厉南爵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秦鞅会多嘴,把自己的手掌摊开,手掌心早已是血肉模糊,皮肤内层隐隐透出些许软肉暴露在空气里,鲜血顺着指尖缓缓流淌着,滴在地毯上,那鲜艳的血红和羊毛地毯的白交相辉映着,看着分外妖娆。
“我见到苏苏了,对她起了反应,怕自己控不住伤了她,所以……”。
厉南爵知道苏墨墨已经看不见自己,他深深地朝总统套房的内间看了一眼,那双碧蓝色的眸子流露出深情的宠溺柔光,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对着电话那头解释道。
他明明可以不说的,但还是鬼使神差的对秦鞅说了实话,不因为别的,就因为电话那头的男人是他的心理主治医生。
刚刚和女孩相处了短暂的时间,厉南爵竟然希望自己的病能快点好起来,这样他就再也不用担心会吓到他的苏苏。
厉南爵的话停顿在所以那里,听上去像是慾言又止,不知为何把剩下的话憋回喉咙里。
剩下的话,厉南爵没有明说,秦鞅也能猜的出来整件事的始末。
“什么”秦鞅顿时间气急败坏的质问道:“我不是让你暂时不要见苏墨墨吗???”。
作为厉南爵多年的好兄弟兼秘密主治医生,他听到这个消息是崩溃的。
他治疗过数不清的患者,像厉南爵这样不配合治疗,不听医生任何叮嘱,我行我素,随时随地都会做出危险举动的病人,这是秦鞅职业生涯当中的第一例,同时估计也是最后一例。
厉南爵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医治的病人,他有着所有医生都讨厌的特质,那就是任性。
任性的病人很讨厌,任性又嚣张的病人更讨厌。
厉南爵沉默了半响,他自知理亏,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个我知道……”。
男人拿着电话,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走到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他望着天边那一轮皎洁的弯弯明月,它的周围萦绕着几颗疏星,显得那般寂寥惆怅。
月光下的京城市繁华喧闹,一栋栋高楼大厦间都亮起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四通八达的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的行驶而过,由上往下看去,就像一条条金黄色的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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