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佬权脸色阴晴不定,大埔黑知道话已奏效,便趁势再加一句:“权叔,要是手头紧,尽管开口。
您认识的老细也不少,回头我在赌厅给您划张台面,一个月稳稳当当十几万进账不是问题。
子龙哥对我们一向照拂,跟着他不吃亏。
只要站对队,往后的好处只会更多。
千万别因小失大啊。”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
良久,大佬权仰头喝尽杯中残酒,声音低沉却清晰:
“我明白了……待会儿我就把那笔钱退给大D。”
性命攸关之际,退让成了唯一选择。
再多的理由,在生死面前都不值一提。
比起钞票,终究还是自己的命更金贵些。
另一边,尖沙咀一处隐蔽的地下赌场里,官仔森一脸颓丧地摸出身上最后一个筹码,狠狠往桌上一拍,叹了口气,拖着脚步往外走。
“真系衰到贴地,早知最后那铺该押大边……”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低头骂自己手贱,冷不防三辆黑得发亮的七人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身前。
中间那辆车门“咔”地一声推开,坐在里面的飞机一身笔挺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冲他抬了抬手。
“阿森,上来讲两句。”
一看到飞机那张冷冰冰的脸,官仔森心里咯噔一下,腿都软了半截。
两年前也是这样,这家伙就这么叫他上车,结果差点把他丢去海里喂鱼。
如今旧戏重演,他哪敢乱动?
“飞……飞哥,有咩事直说都得啦,我……我就唔上去啦。”官仔森声音发颤。
“哦?要我落车请你?”飞机眯起眼,语气轻飘飘的,却透着股刀锋般的寒意。
这话一出,官仔森顿时不敢再啰嗦。
谁不知道这北角之虎出了名的癫,动不动就抄刀见红,带着手下从西环砍到铜锣湾,是和联胜年轻一代中最难惹的角色。
他自己年过四十,只想安安稳稳混日子,哪敢在这种煞星面前耍花样?连忙缩着脖子钻进车厢,坐姿拘谨得像个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
虽然名义上他跟飞机都是堂主,平起平坐,可飞机手下猛人多、势力硬,而他靠马会生意吃饭,手底兄弟不过是些街头混饭吃的散兵游勇,根本没法比。
再加上上次的阴影还在心头压着,一照面气势就先矮了三分。
“放松啲,我又唔会食你。”飞机斜他一眼,嘴角微扬,带着几分讥讽,“找你上来,是为咗你大佬龙根的事。
听说佢收咗大D一张红钞,打算选票投俾佢?上一次选举,子龙哥念旧情,冇动你哋分毫。
今次若还唔识做人的,就唔好怪江湖规矩辣。”
“呢一届,子龙哥连任板上钉钉,天王老子嚟都唔掂。
谁想挡路,就得做好收工嘅准备。
我劝你大佬龙根睇清楚形势,有钱赚也要有命花先至算数。
你最好同佢讲清楚,唔好做傻事。”
“明白!我一定劝!”官仔森点头如捣蒜,“我会叫龙根叔即刻将大D??笔钱退返去!”
“唔使惊,只要你传到口信就得。”飞机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力道不重,却让他浑身一僵:“子龙哥唔系蛮横之人,只要你大佬听话,到时一样畀佢一百万做酬劳,唔通仲嫌少?”
其实以程子龙的地位,根本不需给钱,只要放句话出去,像龙根这种角色早就跪着答应。
但子龙做事向来讲究——肯合作,就有糖吃。
区别只在于,像串爆那种主动归顺的,能拿两百万;而像龙根这种被请去“喝茶”的,顶多一百万,算是留个台阶下。
“明白!明白!多谢子龙哥栽培!多谢飞机哥提点!”官仔森连忙赔笑。
“行啦,落车吧,记得话带到。”
“一定!一定!”
车子开远后,官仔森站在街边才发觉背后早已湿透,冷汗浸透衬衫。
这两天他一直窝在赌档翻本,完全不知外面风云变幻。
如今被飞机当头一喝,哪还顾得上赌瘾,立马掏出手机拨通龙根号码。
“大佬!你在边度?我有急事要见你!”
电话那头的龙根语气有点不耐:“又搞乜鬼?该唔该又输晒钱,被人追数?”
他对官仔森早就不爽。
上回若非这人暗中吞钱搅局,他也唔至于被逼到走投无路。
可惜这一支脉实在无人可用,加上官仔森平时还算服帖,才没动手清理门户,但也懒得给好脸色。
“真系大事!你现在喺边度?我即刻过去!”
听出他语气不对劲,龙根随口道:“我在油麻地胡记潮汕菜馆,你快啲过来。”
官仔森挂了电话,拔腿就跑,一路气喘吁吁赶到时,只见龙根正坐在卡座慢条斯理地夹着牛肉丸。
见了面,官仔森也没兜圈子,开门见山就说:“老大,沓水龙那边听说您收了大D一百万,准备在选举时投他一票,刚派飞机过来传话,让我转告您,让您好好掂量掂量。
他还放了话,这回连任是板上钉钉的事,谁要是敢挡他的路,旧账新账一块儿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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