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镇的大会从此成为了历史。
丞有些明白,又有些疑惑。
儒,法,道,还有只在书本里见过的释,文明与野蛮,思维在碰撞。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已经分不太清了。
小院子里,五人团暂时没有去猎队。
他们依旧清晨随太白习道,上午独自练武,下午入田。丞傍晚向书院老夫子求学。
太白躺在竹椅上,念念叨叨。
丞过去只听得“利益……推广……”
“师父,你神神叨叨的好几天了,咋啦?”
“师父,师父!”丞推了推太白,
“师父,储物戒指还有吗?”
“你说,怎么能快速把天下贵族绑在我们的战车上,让他们帮我们推广正气诀?”太白问丞。
“我们不是要掀翻他们吗?”
“我们要掀翻的是规矩,不是具体的某一个阶级。再说贵族,要说贵族,清剑月刀才是天下最大的贵族。”
“……”
“咱们是给普通人打开枷锁,推翻贵族,又产生新的贵族,又有什么意义?”
“你替我想想”太白竟然把任务交给了丞。
让丞觉得有些儿戏。
太白在竹椅躺着,说到“清剑山的戒指没了,普通的,我可以做。”
“那……”几个伙伴刚听到没了,有些失望,情绪还没上来,就又看到了希望。
“可是我为什么要费力做呢?”太白又道“我教瓜镇正气诀,是让你们怂着发展吗?十年,呵,老夫还有几个十年?”
“还是你们觉得我是儒家学派?老夫曾经可是整个儿人间都通缉的罪人啊”
“若瓜镇不可持,我何必浪费时间?”
“如果让你做镇长,你会怎么做?”太白认真的问丞。
“您的目标是迅速在商阳推广正气诀”
“是”
“为什么是商阳?”
“因为商阳基本没有修行门派,门派都是有根脚的,最后都会落在儒释道上。他们都有飞升境修士,最起码肯定有伪飞升境,打是打不过我,可要是捣乱,世界这么大,我也没辙。”
“商阳放之世间,很小,很小,小到没有什么反抗力量,也没有任何像样的家族。因为这里是颜林的族地,归了齐国。孔鲫与颜林暗中相争,齐国也不太管这里,大势力也犯不着为了丁点儿利益得罪一位圣人,这里几乎成了与西荒,树海一样的混乱地带。”
“不然,秦齐楚,一声令下,百姓敢擅自修行,抄家灭族,这正气诀还能流通?”
“师父,您出手扫清商阳势力,直接推广?”
“我说了暂时不能出手,也不愿意,你们不自救,还指望别人怜悯与施舍?你就说,如果是你,你该怎么做。”
“这假设没有意义吧。”
“磨磨唧唧!”
“镇民组织成游商,游走于商阳,卖不带法术的正气诀,法术符文另收费。”
“如果你是镇守,平时吃香的,喝辣的,玩儿美人儿。
有一天,有个队伍来到了你的镇子,散布一本所有人都能修行的典籍。
你会不会担心平时唯唯诺诺的蝼蚁有一天咬死你?
所以你会不会拼了命也要杀掉这个队伍?
甚至你开始担心还有其他人过来散布功法。
于是你为了保护自己的特权,在拉其他镇守一起组成联盟共同抵御?
毕竟如颜植者,如瓜镇者,寥寥无几,寥寥无几啊。”
“……”丞沉默了。
“你很聪明”太白说道。“所以你知道那个唯一真解。”
“真的要杀过去吗?”
太白起身,丞只到他耳朵高度,他微微低头,看着丞。身影却仿佛是比天还高的阴影,丞被笼罩在他的阴影里。他说的很慢,几乎一字一顿,一字就是一片血海。“革命,从来都是要用命来填。”
木桃打了个冷颤,革命?多么恐怖的名词啊。只有了解历史的人才知道,这两个字的重量。
“您……不是说,不用推翻贵族??”
“瞅瞅,误会了吧,莫要太绝对。拉一批打一批,融入一批,转化一批。总之,少做杀孽,不是不做杀孽。杀人,不是目的。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太白笑道“莫要高估自己,一个瓜镇而已,练手而已。”
丞还没有接话,木桃又忍不住出声了,他竟然敢顶太白,只听他气呼呼的说道“那可是五千多人的命运!不是而已。”木桃第一次站出来反驳
“五千人,还不是而已?”太白诧异道。
木桃说:“每个人都是悲欢离合的集中。生老病死,喜怒哀乐,怎么是而已?”
丞回道:“师父三思,我恐怕难以胜任。”
“你游离在瓜镇之外,像个看客。你有着不符合年岁的沉稳与冷漠。你书看太杂了,太多了。受颜林思想太严重了。也不知道那破书院从哪淘来的书。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
“我就是个孤儿,活着就不错了,哪有什么能力。”
“断文识字的孤儿不多,思索儒法之争的孤儿更是凤毛麟角。”太白一顿“修行了太阳真经的孤儿可就你一个!我知道你心里有一股子气。万物不平则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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