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这时抱着最后一摞拓本走过来,黎桃也端着温好的灵草茶跟上,两人一边分发一边笑着叮嘱:“拓本里的魂灵法子按自己节奏来,别贪快!要是练着不舒服,随时来找俺俩!”
人群依旧热闹,讨论声、请教声此起彼伏,没人注意到宋应的指尖忽然顿了顿——他那远超普通四曜境的神识,正悄无声息地铺向冰原深处,在几里之外的雪雾里,捕捉到了三道刻意收敛的气息。那气息带着几分冷冽的杀意,既不是散修,也不是来投奔的人,更像是……冰隼阁曜光师惯有的狠戾与凶残。
宋应心里一沉,面上却半点没露,依旧保持着沉稳的神色,只是用只有青霜和苏凝能听见的风曜力传音:“有不明人士收敛气息往这边来,恐是冰隼阁的人,我去探查情况。”
青霜指尖的冰曜力瞬间凝了凝,随即又放松下来,装作继续听修士提问的模样,用传音回:“需不需要我跟你一起?”
“不必。”宋应的传音透过风曜力,清晰又果决,“你留在这里更重要——宗门里大多是低阶曜光师和普通人,你在,他们才不会察觉异常。要是咱俩都走了,一旦有动静,场面容易乱。”
青霜微微颔首,指尖的冰曜力彻底敛去,转而笑着对身边提问的木赋曜光师道:“你说的‘木赋催芽总慢半拍’,其实是魂灵之力没贴紧灵草的根——晚上打坐时,你可以试着用指尖轻轻按在灵草盆上,让魂灵之力顺着指缝渗进去,比你直接用曜力硬催管用。”她说得自然,语气平和,半点看不出刚才的紧张,周围的曜光师也都专注听着,没人发现异样。
宋应一瞬间就飞出了人人宗朝着敌人而去,在飞行中传音给苏凝和青霜道:“你俩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若是有需要我们叫你们的,你们先让宗门的人们先去修炼吧。”
苏凝和青霜接到传音时,指尖的动作都没停顿半分——苏凝顺势将最后几本拓本递给身边的曜光师,笑着说:“大家要是练得累了,就去修炼室歇会儿,那里有热灵草茶,还能借聚热阵暖暖身子。”这话听着像寻常关怀,实则是在悄悄引导老弱妇孺往安全区域转移,黎桃立马会意,端着茶盘附和:“对对!我这就去修炼室再煮一锅,大家随时来喝!”两人并没有让其余人戒备,毕竟冰隼阁可是有着一位伪五曜境曜光师的凌霜的,若是他也来了那么整个人人宗只有宋应、苏凝、青霜、孟岩血傀、冰甲和冰熊六位四曜境战力才有资格参战了,其余人来了就是给新建立的人人宗徒增伤亡。
青霜趁着指导曜光师的间隙,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人群——她看见孟岩血傀正靠在锻造房的门框上,指尖泛着淡淡的血雾,显然已经接收到了隐晦的信号;远处的雪坡下,冰甲正张开它的冰蓝色大钳,如同皮卡般大小的身姿绽放着阵阵杀意,甲壳上的冰棱纹路泛着冷光;冰熊则用厚实的黑爪,悄无声息地趴在了宗门周围的一座山上,熊瞳眯成细线,警惕地盯着远处雪雾,鼻息间的白气都压得极轻,随时准备应对突袭。
与此同时,宋应早已到了那三道气息主人的头上。庆幸的是这三人只有不过三曜境巅峰的境界并没有达到四曜境,但不幸的则是这三人穿着冰隼阁的衣物,且不像是普通弟子。
宋应悬在雪林上空,指尖淡金风曜力如同细密的网,悄无声息地罩向下方三人——他没急着动手,而是先将风曜力化作无形的屏障,隔绝了三人与外界的魂灵链接,免得他们发出求救信号。
下方的三人正蹲在雪地里,其中一个金赋曜光师正用指尖的金芒划开冻土,似乎在标记人人宗的方位,嘴里还念叨着:“凌霜大人说了,这个新兴宗门竟敢和我们宗门抢人,等咱们摸清布防和这宗门的顶级战力,明天一早就让大队人马过来,先烧了灵植田,再拆了这破宗门!”
另一个风赋曜光师蹲在旁边,皱着眉用风刃扫开积雪,却只摸到一片普通冻土,语气满是烦躁:“见鬼了!凌霜大人只说这附近有个叫‘人人宗’的散修宗门,连具体在哪都没说,我们又不好直接走他们的路防止有什么机关。但咱们现在扫了半天,连个像样的木屋影子都没看着,更别说灵植田了!”
领头的冰赋曜光师(三曜境巅峰)脸色也不好看,指尖冰芒反复试探周围的魂灵波动,却只感知到零星的低阶曜力气息,连一丝四曜境的威压都没有:“不对劲,按说聚了这么多散修,怎么连个高阶战力的气息都探不到?难不成是凌霜大人弄错了?还是这宗门太弱,根本没高阶的曜光师?”
金赋曜光师放下手里的短刀,挠了挠头:“谁知道呢!大人只让咱们摸清‘有没有灵植田、有多少高阶战力’,可现在连宗门大门在哪都找不到,魂灵探测还总被一股奇怪的气流干扰——刚才我试着往东边探,魂灵之力刚出去就散了,跟被风吹走似的!”
他们不知道,这正是宋应早就布下的后手——早在人人宗建立时,他就用风曜力在宗门周边布了一层“散灵阵”,能干扰外来的魂灵探测;灵植田被藏在山坳里,外面用积雪和矮藤遮掩,聚热阵的生机气息也被特意压制;连宋应、青霜等四曜境战力,平时都刻意收敛气息,假装成普通低阶曜光师,就是为了让冰隼阁摸不清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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