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夫人说的没有保留,想为姚湘君选出一个最合适的夫婿,让燕王满意,让隆安帝不要再盯着姚家不放。
姚湘君听着,心底默默算着,倒也觉得,有两三个,似乎,也能将就一下。
她便隐隐露了些意思。
姚老夫人见她意动,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怕的,就是她选得,姚湘君都不满意。
姚湘君有了意,而对方既然来了赏花宴,便表明也是有意的,双方一拍即合,很快姚老夫人便决定了,过两日领全家去普安寺进香。
到时候巧遇对方,便可进一步相看,合适了,就继续谈下去,不合适的话,也就只当是巧遇了,不伤双方和气,也不落把柄给人。
确定了去普安寺进行事宜的那天晚上,松竹很是为姚湘君高兴,嘴里念叨着,姚湘君含笑听着。
心底,其实是不大满意的。
然而形势比人强,也只能在矮子里面选将军了。
姚湘君低叹一声,隔两日,与姚老夫人和姚湘汀姚湘宁等人一起,到了普安寺。
“巧遇”了同样前来进香闻家老夫人,两位老夫人便一起寒暄,各家小辈拜见了另一家长辈,其乐融融。
后来,闻老夫人和姚老夫人,便让小辈们自己去玩。
从普安寺回去,姚家和闻家之间来往,便渐渐增多。
沈采苡一直盯着事情的发展。
她也熟知世家行事的习惯,知道到了这种地步,如无意外情况,闻家和姚家之间的亲事,算是定了。
沈采苡便不用人时时盯着了,“隔断时间打探一番进展便是。”
这么吩咐了文竹一句,文竹出去,娇杏却领了寒云进来,寒云把信件递给沈采苡。
当时上京时候,沈家便知道,沈采苡是要嫁到京城的,故而为她置办嫁妆时候,出了原先崔氏的庄子田地之外,剩下的,大部分都置办在了京城周围郡县。
如今不巧,有小片地方,遭了桃花汛,庄子被淹没,存的种粮之类,也都泡水不能用了。
如今庄头佃户虽然尽皆回到庄子里,开始收拾重建,然而他们家产都没保留下来,如今,是困难重重。
“你可以有了处置的办法?”沈采苡询问寒云,她觉得寒云应该是已经想好了。
果然,寒云说了自己的想法。
寒云打算让佃农签了卖身契,而后沈采苡先垫了银钱,买些种子衣物之类,舍于他们。
沈采苡沉吟片刻:“是否愿意卖身于我,让他们自由选择,若是不愿的,也不强求,种子衣物照样舍于,待得秋后,再让他们还来。”
“若是一年还不完,那便分三年还;但若三年还还不完,则必须签了卖身契。”
沈采苡并无意压榨这些人,那些银钱,不值几个;但也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冤大头。
寒云得了她的意见,便下去处置此事。
燕王在门口,听了全部。
他凤眸中流过点点笑意,慢慢走到沈采苡身边:“若是所有人都如王妃这般宽厚,那佃农倒是有福了。”
沈采苡迎上:“殿下又取笑臣妾。”
她想了想,说道:“这些银钱,还不值臣妾一根簪子,对他们来说,却是一家性命,为了一根簪子,逼死许多性命,臣妾还做不到。”
燕王“嗯”了一声,伸手握住沈采苡柔荑。
他有些后悔自己当年的偏见,只因为初时听闻她行事狠毒,便认定她十恶不赦。
其实她虽然对敌人不容情,然而面对无辜之人,却心存善念。
比许多表面仁慈之人,要强许多倍。
两人用了午膳,又谈了片刻,燕王正要小憩片刻,冬青却急急请见。
“何事?”燕王起身,沉声询问冬青。
“殿下,王妃,温兴海来信了,林统领请殿下和王妃去书房。”冬青急忙回答,想了想,又补充:“看林统领高兴激动模样,应该是好事。”
听到是温兴海的来信,燕王和沈采苡对视一眼,又听得消息能让林一激动,沈采苡和燕王,心中也是一动。
“殿下且先过去。”沈采苡让燕王先行一步,她急急换了衣物,也赶去了书房。
沈采苡赶去之后,还隔着很远一截距离,便听到了柏茗的大笑声。
再走近一点,就能听闻柏茗在不住口的夸赞:“好,好,好极了。”
柏茗本就是性格外放之人,很有戏真名士自风.流的不羁,没有俞崇远那么循规蹈矩,这一激动起来,大声笑,大声说话,性情显露无疑。
沈采苡听着,忍不住微笑,跨入了书房:“到底是何等好消息,让柏先生这般兴奋?”
书房里,燕王和俞崇远正做着,林一站在燕王身边,柏茗则是一边笑,一边在屋内踱步。
听到沈采苡的话,柏茗停下脚步,看向门口,一见到沈采苡,他忽然对着沈采苡弯腰鞠躬:“柏茗在此,替我大靖朝百姓、替我大靖朝兵士,谢过王妃娘娘。”
沈采苡被吓了一大跳。
如今乃是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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