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楚瑜恨庶姐,又如何会喜欢这个孩子,可又不得不伺候着,在她没有孩子之前,这个孩子,就是她吸引隆安帝到她宫殿宿夜的利器。
杨德妃做梦都盼着,自己也有个孩子。
可因为有个宫妃说了一句:若是有了亲生子,无论如何,总会不如原先上心,毕竟十月怀胎的亲子,不是外甥能比拟的,隆安帝竟然开始让她喝避子汤。
说打算等这个孩子三岁之后,才允许杨楚瑜孕育龙子。
这恍如晴天霹雳。
这个孩子明明看起来是傻的,隆安帝却宠爱非常,甚至为此不惜让她做出那么大的牺牲。
杨楚瑜要疯了。
之前她只是看那个孩子不顺眼,如今发展到了恨。
她开始刻意虐待这个孩子——当然,她不会饿着他冻着他,反而还会把最好的东西给他用。
她也不会让人打他,只会让人用最恶毒的话,来辱骂他和他母妃。
在隆安帝不在时候,杨楚瑜还会把他关在四周都钉着厚厚被褥的木箱里,四周一片漆黑、又无比寂静的感觉,能把人逼疯。
当着隆安帝的面,杨楚瑜会对他百般温柔,做给隆安帝看。
沈采苡面色微微发白,这世间,总有人,能恶毒到比畜生还畜生的程度。
沈采苡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燕王睡觉总是不肯吹灭蜡烛了。
见燕王面上神色狰狞,沈采苡取走他掌心茶杯,默默握住了他的手。
燕王神情微怔,垂眸看着落在自己掌心的细白柔荑,轻轻一握,柔若无骨。
他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话。
被那样恶毒的对待,当时的燕王又还不懂伪装,见到杨德妃这个恶人,心中充满愤怒和仇恨,又被差点逼疯,故而充满了攻击性。
一次次在隆安帝与其他的宫妃面前,攻击抱着他的宫人、攻击杨楚瑜。
但是杨楚瑜始终充满温柔。
而后隆安帝“偶然”知道,燕王会仇视杨楚瑜,是因为有别的宫妃嫉妒杨楚瑜,所以故意让人在燕王耳边说他的生母是被杨楚瑜害死的。
隆安帝严惩了这个宫妃,并与燕王解释说,他的母妃,并非是杨楚瑜害死,反而杨楚瑜才是他的亲人……云云。
但燕王见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有错,更是暴躁。
攻击性更强。
杨楚瑜依然温柔。
这个时间段,燕王已经过了五岁,杨楚瑜也过了不许怀孕的时间,但因为之前一直喝避子汤,影响了身体,故而难以受孕,需要调养才行。
她把气都撒在了燕王身上。
直到有一天,她为了躲避燕王挥来的手掌,不小心摔倒流产了。
杨楚瑜对燕王的恨,达到了极致。
疯狂的恨淹没了理智,剩下的一线清明,让杨楚瑜知道,为了弄死燕王,搭上自己不值得。
她隐忍了半年,暗里垂泪让隆安帝心疼,在别人看到的地方,依然对燕王嘘寒问暖。
让隆安帝感动极了。
燕王小时候身体本就很差,只要稍微一个疏忽,就会生病。
杨德妃人为放大了这个疏忽,燕王重病昏迷,杨楚瑜整日整夜守着他,根本不顾惜自己的身体,燕王好了,她病倒了。
她病倒时候,宫人着急她的病情,又“疏忽”了对燕王的照顾,燕王本就元气大伤,再次被疏忽,自然又会生病。
凶险无比。
还是圆空大师出手,救了他的命。
说完这些事情,燕王整个人都沉默下来,那样子,脆弱又可怜,沈采苡用力握了握燕王的手掌:“她当年不过就是仗着殿下不会说话,不能告状罢了。”
“没关系的,如今殿下这般厉害,她肯定已经要气炸了,只要殿下越好,她就会越难受的。”
“以后殿下多带臣妾进宫去拜见父皇,昨日杨德妃见父皇赐臣妾玉佩时候,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丑得很。”
其实没有这么夸张,杨德妃确实是恼恨沈采苡得皇帝喜欢,但也不会让自己的恼怒浮现在表面上。
沈采苡在逗燕王开心。
燕王也懂她的意思。
缓缓的,燕王唇角,极轻微地勾起,正要回答“好”的时候,却迟疑了。
她是不是,也这样安慰过方承嘉?
忽然有些怅然,燕王起身:“时候不早,怕是两位先生在等着本王了。”
看着燕王离开的身影,沈采苡微微皱眉。
燕王今日起来,便很不对劲,到底是怎么了?
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她小巧樱唇忍不住长大——
难道,燕王这是欲求不满?
沈采苡眨了眨眼,满满,红晕从耳根泛起,晕染了两颊。
“王妃,可是太闷热了?”她这样表情,白菊忍不住询问。
沈采苡轻笑:“去请鲁嬷嬷来。”
要请鲁嬷嬷?王妃是身体不适?
白菊一边让人去请鲁嬷嬷,一边伸手抚上沈采苡额头,确实是比她的热一些。
“王妃,奴婢扶您去躺着。”白菊着急的样子,让沈采苡哭笑不得。
她脸热,不是因为生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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