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疯狂而贪婪的咆哮山腹洞窟中回荡。
待霍休那偏执的宣言稍歇,沈浪突然悠悠开口:
“霍老板这番‘肺腑之言’,倒是精彩。可惜……”
沈浪故意顿了顿,“似乎还少透露了一些关键信息?”
霍休眉头下意识一皱,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沈先生何意?老夫所言难道不对吗?这宝藏,本就该归强者所有!”
“是么?”沈浪轻声一笑,“沈某只是好奇,霍老板苦心孤诣经营多年,除了这堆黄白之物,是否还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养了点别的……东西?比如……一个盘踞江湖、令人闻风丧胆的……影子?”
他话音未落,霍休脸上的得意与疯狂骤然凝固,那双老眼猛地睁大,死死盯着沈浪。
“你……如何知晓?!”霍休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耳。
沈浪对他的惊骇视若无睹,平静得如同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沈某不才,恰是‘说书人’中的翘楚。懂得都懂,消息,总比常人灵通些。
若我所料不差,这小楼所在之地,便是那‘青衣一百零八楼’的总楼所在,而你霍老板……不,该称你一声霍楼主,便是那藏在幕后的……总瓢把子?”
“青衣楼?!”
陆小凤失声惊呼,头皮如发麻。
他深知青衣楼的恐怖与神秘,却万万没想到,其根茎竟深扎于此,那操纵无数杀手的幕后巨擘,竟是眼前这富可敌国的老头!
不过仔细想来也对,唯有富可敌国的霍休才能养的起这么多杀手。
独孤一鹤须发戟张,古拙的脸上怒意勃发,一步踏前,声如洪钟:“上官木!收手吧,外面都是阿祖,不对,是高手。事到如今,真相大白!
你豢养杀手,设局构陷,残杀无辜,更欲侵吞旧主重托之财!天理难容!
我等在此,你插翅难逃!束手就擒,或可留你全尸!”
阎铁珊更是气得浑身肥肉乱颤,指着霍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面对独孤一鹤的雷霆怒斥和众人如刀似剑的目光,霍休非但没有惊惶,反而发出一声古怪的冷笑:
“呵呵……束手就擒?留我全尸?”
他环视众人,眼中却闪烁着胜券在握的、猫捉老鼠般的嘲弄,“独孤老匹夫,你说得对。我或许连你这老匹夫都未必能稳胜。更何况……”
“更何况还有陆小凤、花满楼、西门吹雪……以及这位深藏不露的沈先生在此。硬拼?老夫岂有半分胜算?”
霍休的语气陡然变得无比轻松,甚至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毛的愉悦:“可惜啊可惜,老夫行事,从不将胜负寄托于匹夫之勇!老夫……也根本没打算和你们在此地搏命!”
话音未落,霍休那只枯瘦如柴的手,已如电光石火般,狠狠拍向竹椅扶手内侧一个毫不起眼的凸起!
“咔哒!轰隆隆——!”
一阵沉闷而巨大的机括转动声骤然响起,整个洞窟的地面都为之震颤!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只见霍休所站的那块丈许方圆、高出地面尺许的石台边缘,竟瞬间升起一排排粗如儿臂、闪烁着乌光的精铁栅栏!
这些栅栏彼此咬合,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密不透风的精铁牢笼,将霍休连同他身下的石台和一小片区域,牢牢地罩在其中!
“老霍!不至于!不至于啊!”
陆小凤看着把自己关进笼子的霍休,哭笑不得地喊道,“你这是玩哪一出?打不过也不用把自己困起来吧?难道你以为这样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
铁笼中的霍休,脸上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的笑容。他站在精铁栅栏后,看着外面神色各异的众人,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陆小凤,你这只小凤凰,聪明是聪明,可惜还是嫩了点!老夫这么做,自然有老夫的道理!”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众人来时的方向——那扇沉重石门。
“看见了吗?你们进来的那扇门,只能从外面打开!如今石门紧闭,里面的人,休想撼动分毫!”
霍休的目光扫过众人,如同看着笼中困兽,语气充满了掌控生死的快意:“这洞窟之内,滴水皆无!寸粮不存!你们武功再高,内力再深,又能撑多久?三日?五日?哈哈哈!到时候,渴也渴死你们,饿也饿死你们!”
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面前粗壮的铁条,发出沉闷的“铛铛”声,刺耳无比。
“再看看这个!”霍休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此乃玄铁精英所铸,坚韧无比,刀剑难伤!
就算是削铁如泥的神兵,也休想在短时间内将其全部斩断!况且传说的神兵利器已多年未现,至于想凭蛮力震开?哼,痴心妄想!”
最后,霍休抬脚,轻轻跺了跺脚下的石台,那得意的神情几乎要溢出来:“而老夫脚下的这个台子……下面,就有一条老夫耗费数年心血挖掘的逃生密道!直通山外!
等你们在里面渴得发疯,饿得眼绿之时,老夫早已远遁,逍遥自在!哈哈哈!等你们死了,这泼天的财富,最终还是老夫的!你们……就在这金银堆里,慢慢腐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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