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闭眼靠着墙休息,脸色还是白的。她今天用了太多力气,先是冻住心魔镜碎片,又认出禁血咒,最后还帮我破阵。再撑下去会伤身体。
“你先歇着。”我说,“我守一会儿。”
她没反对,只是从药篓里拿出一片干枯的叶子,放在玉台上。那是备用的清心莲叶,留着应急用的。
我走到玉台边,把丹炉挪了个位置,不让阵法影响药性。清心莲还在玉盒里,花瓣还是白的,根也没再黑。
安全了。
至少现在是。
我蹲下检查净世阵的根。青铜纹深深嵌进石板,像是长进去的一样。只要没人破坏,应该能撑很久。
但我不能松懈。
血手丹王这次输了,可他留下了很多东西。傀儡丹、心魔镜、禁血咒,还有这块玉。每一样都不是临时起意,是早就安排好的。
他知道打不过我,所以不用武力,用的是计谋。
而我现在知道的,可能只是很少一部分。
阿箬忽然睁眼,声音很轻:“你还记得金髓果的事吗?”
我点头。
第十一颗果子熟的时候,她问能不能净化圣女的血脉。当时果子颤了一下,像在回应。
现在想想,那不是偶然。
“我觉得……”她顿了顿,“它认得那种毒。”
我没说话。
洞天钟不能提,连想都不能多想。静默之约还在,一碰就会反噬。
但我记下了这句话。
金髓果能认出圣女血脉里的毒,说明它不只是果子。它可能是钥匙,也可能是容器。
外面风变了。
不是从地缝来的,是从上面。岩层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有什么在动。
我站起来,手摸向腰间的药囊。
阿箬也感觉到了,想站起来,我没让她动。
“待着。”我说,“我去看看。”
我走到石阶口,抬头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但空气的味道变了,带着一丝铁腥味。
不是血。
是陨铁的味道。
南疆地下常有天上掉下来的黑铁,能炼器。鲁班七世以前说过,这种铁会在特定时间放出微弱的气息,引动地脉变化。
难道说……
正想着,脚下猛地震了一下。
不是地缝,是头顶!
一块石头砸下来,落在石阶中间,裂成两半。缝隙里,露出一角黑色金属。
我看向那东西。
它不是天然的石头,边缘太整齐了,像是被人切过的。
而且它在发光。
淡淡的蓝光,一闪一灭,像是在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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