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的手指颤抖着抚过虎符上的刻痕。
那是李克用的私印,他幼时曾见父亲用这枚虎符调过雁门关的守军。你...你父亲是苏明远?
正是。苏慕烟的声音轻得像雪,父亲常说,晋王是少见的重情义的英雄。
李存勖突然别过脸去。
他想起三岁那年,在苏州刺史府的花园里,穿青衫的叔叔举着他看桃花,后来那个叔叔就被汴州的人杀了。
他抹了把眼角,再回头时目光已软了:使君有这样的人在身边,存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帅府后堂的炭火烧得正旺。
李昭展开羊皮地图,笔尖点在许昌与泽州之间:寿州军南下取许昌、陈州,断汴梁粮道;河东军北上破泽州、潞州,卡太行陉口。
朱全忠若回防北面,某就直取汴梁;若救南面,贤弟的骑兵就能踏平他的河北大营。
李存勖拍案,存勖带三千铁林军做先锋,半月内必破泽州!他解下腰间玉牌推过去,这是河东世子的信物,使君派个信得过的人跟我回太原,就当质子。
李昭也摘下随身的鱼符:某让长子跟贤弟去,他虽才七岁,却爱听沙陀的战歌。
协议签署时,窗外的雪停了。
李存勖摸着虎符上的刻痕,突然说:使君,存勖有个请求——等破了汴梁,让我看看那本说五代十国的旧书。
等天下太平了,某抄一本送你。李昭将协议收进檀木匣,但现在...该让将士们知道,他们为何而战。
寿州北门外的校场里,三万大军列成方阵。
李昭站在点将台上,身后是字玄色大旗。
他扯开嗓子,声音像滚过雪地的战鼓:弟兄们!
咱们今天北伐,不是为了抢地盘,不是为了当节度使!
是为了让老人们能种上自己的地,让孩子们能吃上热乎的饭,让天下再没有五代十国
杀朱贼!
定中原!前排的士兵举起刀枪,呼声撞碎了天边的云。
后面的人跟着吼,声音越滚越大,震得校场边的枯树簌簌落雪。
李存勖站在台下,望着台上那个青衫男子。
他突然明白,为何父亲会说李昭是星象里的救星——不是因为观星,是因为他眼里有别人看不见的,整个天下。
就在大军即将开拔时,西北方传来急骤的马蹄声。
一个浑身是雪的斥候滚鞍落马,怀里的信筒还滴着冰水:使君!
汴州急报——朱温已知咱们与河东结盟,正集结十万大军于汴梁,准备决战!
李昭接过信筒的手顿了顿。
他望着天边翻涌的阴云,想起前世史书中朱温那行乾化二年为子所弑的记载。
指尖摩挲着信筒上的封泥,他突然笑了——这一次,朱全忠的死期,该由他来定了。
传我将令!他转身指向北方,大军提前三日开拔!
徐温带五千轻骑做前锋,郭崇韬督运粮草,存勖贤弟的铁林军随我中路突进!
校场里的战鼓再次擂响。
李存勖翻身上马,望着李昭的背影,突然觉得那青衫下的身影,比太原城的雪山还要高大。
此时,汴梁城的朱全忠正捏碎手中的密报。
烛火映着他发灰的脸,案头的酒盏里浮着半片桃花瓣——那是他最宠爱的妃子今早亲手摘的。李昭...他低笑两声,笑声里浸着血锈味,你以为结了河东就稳了?
某倒要看看,是你的星象准,还是某的十万大军硬!
而寿州城南的驿站里,一个穿灰布短打的汉子正往信鸽腿上绑纸条。
他望着北去的大军,嘴角勾起抹阴笑——朱温的密探,可不止在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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