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试试强行破开它!”一位以力量见长的核心弟子双目赤红,怒吼一声,祭出一柄门板般的巨斧,磅礴的土黄色灵力灌注其中,巨斧绽放出山岳般的厚重光芒,带着开山裂石之威,狠狠劈向那流转不息的星辰光罩!
“不可!”霍天渊与金丹长老同时出声阻止,却已来不及。
“轰——!!!”
巨斧狠狠斩在光罩之上,爆发出比之前战玲珑剑气撞击时猛烈十倍的巨响!狂暴的能量冲击如同海啸般向四周席卷,靠得近的几名弟子甚至被掀得踉跄后退。然而,那星辰光罩只是剧烈地荡漾了一下,表面符文疯狂闪烁,将绝大部分攻击力分散、导引至整个广场的地基乃至更深处,随即恢复原状,甚至连一丝裂痕都未曾出现。反而是那名出手的弟子,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气血翻腾,虎口崩裂,巨斧险些脱手,脸上满是骇然。
“没用的!”那位精通阵法的弟子脸色更加苍白,急声道,“此阵根基与整个遗迹地脉乃至部分悬浮的星辰碎片相连,能量近乎无穷!蛮力攻击,只会被其分散吸收,甚至可能引动更强大的反击!”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光罩内部,攻击战玲珑的星光箭矢骤然密集了一倍,凝聚的星辰之锤也更加凝实巨大,砸落的威势让光罩外的众人都感到心惊肉跳。光罩内,战玲珑挥剑格挡的身影明显更加急促,一次硬撼星辰巨锤后,她甚至微微闷哼了一声,嘴角似乎渗出了一丝鲜红,在白衣映衬下,刺目惊心。
“玲珑!”霍天渊的心如同被狠狠刺穿,他猛地踏前一步,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冷静!”金丹长老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道,“冲动救不了她!你说你能找到破绽?需要多久?她……恐怕支撑不了太久了!”长老的目光紧紧盯着光罩内那道愈发艰难的身影,语气中充满了焦灼。
霍天渊死死咬住牙关,强迫自己沸腾的血液和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那口带着异种辐射和尘埃的冰冷空气似乎让他清醒了几分。他重新将目光投向那死亡的星辰光罩,但这一次,他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无尽的担忧与愤怒,而是变成了一种极致的冷静与专注,如同最精密的法器在扫描分析。他缓缓闭上双眼,并非放弃,而是将所有的感知,所有的神识,都收敛、凝聚,然后……小心翼翼地,如同最细微的触须,探向那狂暴的能量光罩。
他没有去感知那磅礴浩大、令人绝望的整体能量流,那是阵法的“正”,是其强大力量的体现。他反其道而行之,将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了对“谬误”的追寻之中。
“谬误之眼”,并非真的有一只眼睛,而是他长期在“混沌乐土”中进行各种非常规实验,观察能量失控、结构崩溃时,所培养出的一种独特洞察力——一种专注于寻找规则之外、平衡之瑕、循环之滞的直觉。
在他的感知世界里,那璀璨夺目、杀机四溢的星辰光罩,开始褪去华丽的外衣,显露出其内在的能量脉络。那是由无数道粗细不一、明暗交替的星辰能量流构成的复杂网络,它们遵循着某种深奥的古老规律运转,生生不息。然而,再完美的系统,历经万古岁月的侵蚀,又岂能毫无瑕疵?
他“看”到了。
在那看似完美流畅的能量循环中,存在着一些极其细微的“结”。这些“结”,并非能量堵塞,反而是能量流转过快、过于凝聚,导致局部法则微微“过载”而形成的、极其不稳定的奇异点。它们如同精密齿轮上细微的毛刺,完美乐章中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走音。在阵法正常运转时,这些“结”会被庞大的整体能量流强行抚平、掩盖,无伤大雅。但若受到恰到好处的、来自特定方向和频率的干扰……
他还“听”到了。
在那震耳欲聋的能量轰鸣与杀伐之音之下,隐藏着一些不协调的“杂音”。那是不同属性的星辰之力在转换、交接时,因阵法残损而产生的极其细微的摩擦与冲突。这些杂音所在的位置,往往是阵法结构衔接的薄弱之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光罩内战玲珑的形势愈发危急,她的剑光范围已被压缩到周身不足一丈,呼吸粗重,白色的衣袍上已沾染了多处焦黑与破损,显然在密集的攻击下受了些伤。每一次惊险的闪避与格挡,都牵动着光罩外每一个人的心。
霍天渊的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这种极致的、专注于寻找“错误”的感知,对心神的消耗巨大无比,远超寻常的探查。但他依旧如同石雕般站立,所有的精神力都化作了无形的探针,在那死亡的网络中进行着最危险的测绘。
找到了!
就在战玲珑右前方约一丈处,光罩内壁上一个不断明灭、如同呼吸般的符文节点!那里,三道不同属性的星辰能量流(一股炽烈如阳星,一股冰寒如冥星,一股带着空间撕裂特性)正在以一种极其精妙而又脆弱的平衡进行着交汇转换。然而,在霍天渊的感知中,那个节点内部,因万古以来的微小损耗,存在一个比发丝还要细微千百倍的能量湍流瑕疵!它就像一个被拉至极细、即将断裂的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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