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之眼边缘,一片相对稳定的巨石阴影下,“夜影”与九渝并肩而立,遥望着远处那片如同沸腾般不断扭曲、闪烁着各色异样光华的破碎虚空。空气中弥漫的混乱能量和断续传来的浓郁药香,无声地诉说着秘境开启的临近。
在确认了药园将在三年内开启后,九渝的任务便算完成了一半。她没有立刻离开的打算,反而似乎对身边这位沉默寡言、实力强大又透着神秘的“影豹族哥哥”充满了好奇。她寻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双手托腮,望着变幻的天空,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夜影哥哥,”她忽然开口,声音少了几分平日的雀跃,多了些讲述往事的悠远,“你知道吗?关于这个‘无始药园’,其实有着好长好长的故事呢,从我……从我们狐族有记载开始,都快五百年了。”
“夜影”目光微动,侧头看向她。这正是他想要深入了解的信息。他保持着沉默,示意自己在听。
九渝似乎很满意他的专注,清了清嗓子,开始娓娓道来,她的讲述虽然带着少女的视角和些许跳跃,却也将那段尘封的秘辛勾勒出了清晰的轮廓。
“母亲说,大概在五百年前,这片‘归墟之眼’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异象,比现在还要剧烈得多呢!那时候,天空就像破了个大窟窿,电闪雷鸣,大地开裂,把大家都吓坏了。”九渝比划着,仿佛亲眼所见,“后来,异象平息后,一座被无尽霞光和恐怖禁制笼罩的、若隐若现的巨大药园虚影,就出现在了那片破碎虚空的核心。”
“那就是‘无始药园’第一次现世。”她语气肯定,“当时,只有我们蛮荒世界最强大的九位皇者大人察觉并赶到了这里。他们尝试了各种方法,想要打开药园外面的光罩禁制,进去寻找里面的神药。可是……”
九渝皱了皱小巧的鼻子,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可是那禁制太厉害了!听说九位皇者大人联手攻击了整整三个月,那光罩连晃都没晃一下!根本打不开!后来时间到了,药园的虚影就慢慢变淡,最后消失不见了,这里也恢复了平静。”
“夜影”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掀起波澜。九大妖皇联手都无法破开禁制?这无始天帝布下的手段,果然惊天动地。
“然后,又过了一百年,大概是四百年前吧,”九渝继续讲述,“药园又一次出现了。情况和第一次一模一样,九位皇者大人还是没办法打开禁制,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出现,又看着它消失。”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复杂:“直到三百年前,事情才有了变化。”
“那一次药园现世前,有两个非常非常强大的人类,穿越了茫茫蛮荒,找到了这里。他们自称来自遥远的龙国和鹰国,是两国的大祭司。”九渝的眼中露出一丝敬畏,“他们的修为,据说深不可测,连皇者大人们都对他们很是忌惮呢。”
“他们找到九位皇者,说他们有办法打开药园的禁制,但要求一起进入药园寻找机缘。”九渝歪着头,努力回忆着母亲讲述的细节,“皇者大人们一开始当然不愿意啦,这是我们蛮荒的宝藏!可是,试了很久还是打不开禁制,眼看药园又要消失了……而且,那两位大祭司展示了一种很奇特的力量。”
“夜影”心中一动,问道:“何种力量?”
“是一种……嗯……带着星星光芒的力量!”九渝努力描述着,“听母亲说,那两位大祭司修炼的功法,好像叫什么《星辰锻体诀》,虽然只是残缺的,但他们用那种力量去触碰药园禁制的时候,禁制竟然产生了反应!不像皇者大人们攻击时那样毫无动静!”
《星辰锻体诀》残篇? “夜影”目光一凝。墟曾提及,此功法与无始天帝乃至其主人“盘”的传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药园真是无始天帝所留,那么修炼了同源功法(即便是残篇)的大祭司能引动禁制反应,便在情理之中了。
“所以,最后九位皇者大人就和龙鹰两国的大祭司达成了协议?” “夜影”顺着她的思路问道。
“对呀!”九渝点点头,“大家联手,由两位大祭司主导,用他们的‘星辰之力’作为钥匙,九位皇者大人提供磅礴的妖力作为支撑,共同冲击禁制。听说那场面可壮观了!霞光万道,天地变色!最后,真的在禁制上打开了一个暂时的通道!”
她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可是,通道是打开了,里面的危险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那时候规矩还没定好,各方都派了最厉害的人进去,我们九皇这边派了九十位强者,好多都是星耀阶的长老呢!龙鹰两国也派了二十个顶尖高手。”
“结果……”九渝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两个月后,通道再次开启时,活着出来的人……十不存一。而且,活着出来的,绝大部分都是钻石期的,星耀阶的强者……听说只逃出来两个,还是我们蛮荒的两位妖皇麾下的长老,都受了极重的伤,没多久也……陨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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