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压低斗篷帽檐，不动声色地融入人群，耳朵捕捉着零星的交谈片段，目光则扫过那些摆放在破布上的“货物”。

“……听说东边的‘泣血骨林’昨天发现了一株快要成熟的‘阴魂草’，结果龙国和玄冥国的人撞上了，打得不可开交……”

“……嘿，鹰国那帮蛮子好像在城北的‘断刃峡谷’吃了大亏，折了好几个人，据说那里有古怪的剑煞……”

消息零碎，但多少能拼凑出一些各方势力的动态和危险区域。

林夜在一个角落停下，取出一枚得自玄冥国修士的、用不上的黑铁阶兽核和几瓶普通疗伤药，摆在一块破石板上，自己也扮作一个沉默的卖家，耐心等待。

不久，一个身形矮小、裹在宽大黑袍里的人影踱步过来，沙哑着嗓子问道：“这‘铁甲犀’的核，怎么换？”

林夜改变声线，低沉回道：“只换消息。关于‘符令’的，或者……玄冥国动向的。”

那矮小身影顿了顿，帽檐下的目光似乎闪烁了一下，压低声音：“符令的消息可是紧俏货……至于玄冥国，那帮阴沟里的老鼠行踪诡秘，不过……我倒是听说，他们最近在‘黑水潭’那边活动频繁，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黑水潭？林夜心中一动，那似乎是地图上标注的一处危险区域，以潭水漆黑如墨、蕴含剧毒和诡异吸力着称，正好与“玄水”二字隐隐对应。

“消息不错。”林夜将兽核推过去，“黑水潭的具体方位，以及玄冥国大概有多少人在那边？”

矮小身影迅速收起兽核，语速飞快地说了个大致方位，并补充道：“玄冥国的人不多，但都是精锐，起码有三个‘幽部’的高手，领头的好像是叫‘幽泉’，不好惹。消息就这么多，告辞。”说完，便迅速消失在人群里。

这笔交易让林夜获得了宝贵的方向。他继续耐心等待，又用几瓶丹药从一个惊慌失措的散修口中，换来了关于龙国一支小队在城南“地火熔窟”附近遭遇不明生物袭击、疑似与“厚土”地宫有关的模糊信息。

就在他准备离开，去黑水潭一探究竟时，一个低沉而略带熟悉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朋友，对符令的消息感兴趣？”

林夜心中一凛，缓缓转身。只见一个同样穿着灰色斗篷、但身形挺拔的人站在身后，虽然遮住了面容，但那双透过帽檐阴影望来的眼睛，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火焰气息。

是凰舞！她竟然也来到了黑市，而且还认出了伪装后的他！

林夜心中瞬间闪过数个念头，表面却不动声色，同样压低声音：“自然感兴趣。阁下有何指教？”

凰舞轻轻向前一步，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指教不敢当。只是想做个交易。我知道阁下并非寻常散修，也对那符令志在必得。恰好，我对那‘玄水符令’也有些线索，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林夜目光微凝：“合作？仙子为何找上我？”

凰舞嘴角似乎勾起一抹弧度：“因为我看得出来，阁下有实力，更有……打破僵局的魄力。而且，敌人的敌人，或许可以成为暂时的朋友。龙国、鹰国，还有那些阴魂不散的玄冥国人，想必都不会是阁下的朋友吧？”

林夜沉默片刻，心中快速权衡。与凰舞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此女心思深沉，目的不明。但眼下局势复杂，单打独斗确实困难重重，若能借助她的力量和情报，获取玄水符令的机会将大增。

“如何合作？”林夜最终沉声问道。

“很简单。”凰舞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我知道玄冥国的人此刻正在黑水潭有所图谋，很可能与符令有关。你我联手，暗中潜入，见机行事。得到符令，各凭本事，但优先保证不让其落入玄冥国之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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