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星基地,隔离区。
这里的灯光始终保持在冷白色。
厚重的透明合金墙后,哈苏特教团的大祭司安坐在椅子上。
隔间外的单向观察室里,东协情报部的中尉 梁绍恒正翻阅一份厚重的档案。
稍后,他推开厚重的隔音门,走入审问间,椅子拉开时发出的轻微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哈苏特的信徒,无论是人类还是矮人,”梁绍恒开口,“都在战场上召唤过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
“我们需要知道,那些东西到底从哪儿来的。”
“那些东西……献祭鲜血,借助符文,就让它们从‘魔界’现身。”
“魔界?你是指另一个世界,还是你们的比喻?”
“那是我们称之为‘魔界’的所在。信徒的祈祷与献祭,打开一道狭缝,让那些生物顺着通道而来。它们并不听命于我们,只是被血与祭品诱引。我们能让它们现身,却无法决定它们的性情。”
“无法控制?”梁绍恒追问。
大祭司点点头,额头上隐隐沁出汗珠:“有时它们顺从符文的指引,有时则反噬。那些被吞噬的信徒,就是代价……话说这儿有点热,能凉快点吗。”
“继续说。你们最初,是如何知道这种方法的?”梁绍恒的眼皮跳了两下,调低了空调的温度。
“这项技艺源于矮人。”大祭司叹了口气,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话吐出,“我们不过是学会了模仿。可实际上,在召唤这一块,矮人自己也只是半瓶水,真正的奥秘来自塔拉西亚的精灵。”
“塔拉西亚联邦的那个塔拉西亚?”
“没错。”
梁绍恒皱了皱眉。
这与魔导研究中心传达的信息一致:帝国的符文与魔法体系,源于矮人的符文技艺,而召唤魔法则来自于其相敌对的塔拉西亚。
难怪帝国的法术体系中,对召唤术的研究一向寥寥。
这并非他们刻意避讳,而是因为这门技艺根本不是他们体系中的一部分。
“哎,你别不信啊。”大祭司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带着几分自嘲地笑了一声,“塔拉西亚那边的法术体系……说实话,很狂野。当年我就是受不了帝国魔法学院的规矩,才干脆跑去那边的。”
梁绍恒的目光一紧,身体微微前倾:“然后呢?”
他的神情变得格外认真,这段叙述里,可能藏着极为关键的情报。
大祭司叹了口气:“然后我才发现,自己在召唤术……以及沟通所谓‘魔界’方面有天赋。在一次仪式中,我成功地建立了联系。”
他停顿片刻,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回忆某种难以言说的场景,“也正是在那一次,我成为了哈苏特的使徒。”
“嗯……看来你对哈苏特的信仰,并不像我们设想的那样坚定。”,梁绍恒换了个角度继续提问,“那么,你对‘哈苏特’,以及‘哈苏特之血’到底了解多少?”
“不多。很少有人能真正与它交流。”大祭司端起桌上的水杯,仰头喝了一口。
“那东西所钟爱的,唯有火焰与毁灭。除此之外……它几乎没有回应。”
“至于‘哈苏特之血’——对,我想起来了。那是个叫莱昂的小子弄出来的。说实话,他才算是真正的哈苏特信徒。”
“他跟我们不一样,他是真信呐。”
“东西是他搞出来的,不过没多久人就跑了。我根本不知道那玩意究竟是什么。”
梁绍恒追问:“你没有获得过关于霜谷事件的任何信息?即使是从‘哈苏特’那里?”
“瞧你话说得,我又不是它的上司——”大祭司撇撇嘴,“还是你们告诉我的…不过我要声明,这事跟我没关系啊,一点关系都没有。”
梁绍恒揉了揉额角,心里暗叹,这么“配合”的对象,还真不常见。
“你是否对‘诸神之门’或是‘彼界之门’有任何了解?它的运作方式与你们的召唤术有什么区别?”
他继续发问,话题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呃——有点像,怎么说呢……”大祭司非常接地气的挠了挠已经按要求剃成板寸的头发,“嗯,就像人力和你们这里的机械的区别一样。”
“我们用献祭勉强打开的,不过是短暂的狭缝。而‘诸神之门’……可以在数十年间,让你们浩浩荡荡的通过。”
“你们与我们的世界,其实并没有那么遥远——当然,这是对那扇宏伟的大门来说。”
“要是靠我们这些法师的人力,哪怕把整片大陆所有的施法者绑在一起,也绝不可能从你们那里召唤来任何东西。”
——就像是几百公里对于徒步和汽车的区别。
梁绍恒在心中想到。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靠实践,”大祭司咧嘴一笑,“学院里的那些蠢货只会在前人的框架里兜圈子,固步自封,当然不可能像我这样……学识渊博。”
“对了,我有点饿了,有什么吃的没有?”
梁绍恒有些无语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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