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静静伫立在平台边缘,耳边只有呼吸器的轻微气流声。
他下意识扫了一眼腕部终端,却愣住了——宇航服内部的氧气读数稳定不动,没有像往常那样缓慢下降。
他皱起眉,反复确认传感器是否失灵,甚至轻轻加快了几次呼吸。
可读数依旧纹丝不动。
他挥动了一下手臂,毫无空气阻力的感觉和手臂上的气压计都表明他正处于真空中。
地面控制中心注意到了他的异样,频道里传来急促的呼叫声:“刘昊,汇报情况,你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刘昊盯着腕上的数值,心中一阵莫名的悸动:“氧气储量不再下降了——自从我登上这个平台之后。”
“你有什么不适吗?”
“暂时没有,气压计显示周围仍是真空。”
就在这时,甬道深处传来推进器的光影,蓝色焰流在墙壁的光纹间折射出微微的亮芒。
刘昊转过身,只见另一艘小型太空梭正缓缓驶近,姿态调整得极其稳健。
几分钟后,太空梭停靠在平台边缘,舱门缓缓开启。李瑾的身影出现在甬道的微光中,她身着新型动力宇航服,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被引力牢牢牵引在平台之上。
“刘昊。”她的声音通过频道传来。
刘昊点了点头,孤独感在这一刻终于被打破,不再是一个人面对这片未知。
两人并肩站在平台上,目光同时投向那扇高耸的弧形拱门。
“这片区域似乎在给我补充氧气……”刘昊把方才未尽的话接了下去。
李瑾侧目望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惊异与思索。她并未开口,只是下意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腕上的读数,发现氧气储量停止了下降,和刘昊的情况一样。
“地面收到。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报告,分析团队会立刻着手处理。”
来自地面的声音在他们耳中响起。
“请保持谨慎,这里一定会有更多的谜团。不要急于推进,任何细节都必须记录。”
李瑾点头,将头盔摄像头切换到高分辨率模式,同时开启环境取样模块。
刘昊同步标定平台网格坐标,标出两人的站位与拱门边界。
“拱门外侧扫描开始。”她简短通报。
“平台环境监测持续。”刘昊回应。
两人默契的分工就位,沿弧门两侧对称推进,传感器的读数一项项回传到频道里,为下一步的判断铺出清晰的基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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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描持续了近一个小时,结果却让两人都微微皱起眉头。
李瑾操作的多频光谱仪从红外到伽马,频段一一覆盖,最终传回的数据一片空白。
是真正意义上的一片空白。
无论是热辐射、能量泄露,还是元素特征谱,都没有任何线索。
那种银色金属宛如天然屏障,所有探测波如同泥牛入海,没有衍射,也没有回波,像在以沉默回应他们的试探。
刘昊的等离子切割模拟器同样一无所获。装置在金属表面划过,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光晕,连最表层的材质都未曾剥离分毫。
“数据为零。”李瑾简洁地通报,语气带着一丝挫败。
“连密度都无法推算。”刘昊回应,将手中的仪器收起。
沉默片刻,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把目光投向那扇弧形拱门。
它静静伫立在平台尽头,表面同样覆盖着那神秘的银色,却在轮廓上透出一种与周遭截然不同的意味。
或许,答案就在里面。
刘昊与李瑾缓缓靠近拱门。那高耸的弧形结构静静伫立,仿佛等待了无数岁月,只为迎接此刻的凝视。两人举起手持探测仪,小心翼翼地对门表进行扫描。结果与平台如出一辙——金属依旧沉默,没有温度变化,也没有能量泄露。
“还是零。”李瑾轻声汇报,眉心微蹙。
刘昊试着伸手触碰,厚重的手套指尖落在门面上,瞬间泛起一圈细小的光纹,像水波一样扩散开去。那光纹极快地消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与此同时,地面控制中心和曙光空间站的防御措施也在同步展开。林伟院士亲自下令,所有接收信号的终端必须通过多层隔离系统处理,任何未经滤波的影像与声音不得直接传入人员感官,以防“认知诱发”或未知的模因信息借此传播。
在控制大厅,科研员们戴上了特制的防护头盔,影像通过语义抽取与格式化再现后才能呈现到大屏幕上。
曙光空间站的船员们同样切换到二级防护协议,语音转录代替原始通讯,任何带有异常波形的声音都会被实时屏蔽。
刘昊缓缓伸手,从宇航服腰侧的储物舱里取出一个经过多层密封的小型样本盒。
透明的合金外壳在平台光纹的映照下闪着冷光,内部悬浮着一管深绿色的液体。液体中,一小簇半透明的组织静静漂浮,其细胞结构在显微镜下早已确认过来源——史兰魔祭司马兹达穆迪的残存细胞。
这是数月前,登陆点基地的贸易人员被允许参加马兹达穆迪葬礼时,趁着仪式间隙用微型采样针悄然提取并培育的一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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