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被猪油蒙了心、被钱糊了眼的不省心孽障!都被人打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了,只剩半口气吊着,还他娘的惦记着那点臭钱?!”
“你给我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看看你自己!看看你这副鬼样子!那钱是金子打的还是仙玉雕的?能买回你一条囫囵命吗?!能让你身上这碎骨头不疼吗?!”
她越骂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尖利得刺耳。
“我告诉你,杨宗锡!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只要我没蹬腿闭眼,她孟玉楼那个扫把星、丧门狐就休想踏进我杨家大门半步!”
“沾上她的晦气,我们杨家上下老小都得死绝户!你想死,你自己找根绳吊死去!别拖着我们全家给你陪葬!”
“可是娘,姑父那边交代过的……”
杨宗锡肿胀的嘴唇艰难地嚅动着,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试图搬出韩德广这座最大的靠山。
“你姑父那边我去说!!”
杨张氏猛地打断他,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近乎疯狂的泼悍,声音陡然拔高。
“我就不信,他韩德广能逼着我把我儿子的命、把我们杨家的运道都填进去!大不了我这条老命也不要了,我去撞东平府的登闻鼓!”
她倏地转过身,那双哭得红肿、此刻却燃烧着怨毒火焰的眼睛,死死盯在一旁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的张四舅身上。
“张四!你个没眼力见的蠢货!你还愣在这里挺尸干什么?!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去县衙!报官!!”
她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生生磨出来的、带着血腥味的碎冰。
“就告那武松!还有孟家那个有人生没人教的小畜生孟安!告他们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行凶,恶意伤人,蓄意谋杀!把我儿打得筋骨断折、重伤垂死!让李县令立刻给我抓人!!下死牢!!”
“还有孟家!” 她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掠夺欲和报复快感。
“让他们赔钱!赔我儿的汤药费、诊金费、人参滋补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丫鬟婆子伺候费!少一个铜子儿都不行!”
“赔不起就让官府立刻抄了他们的破布庄!封了他们的破房子!地契、货品、家具,全给我抵债!”
“还有那个小崽子孟安,也不能放过!告他个同谋行凶!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长大了还了得?!必须抓进去严办!让他吃足牢饭!”
张四舅被杨张氏那择人而噬的疯狂眼神吓得一哆嗦,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连忙点头哈腰,恨不得把腰弯到地里去。
“是!是!姐姐您息怒!千万保重身体!小弟这就去!这就快马加鞭去县衙!保管让那武松和孟家小崽子插翅难飞!吃不了兜着走!让孟家赔个倾家荡产,裤衩子都不剩!”
韩提举的亲侄儿在清河县地界上被打得半死,这无疑是捅了清河县官场的马蜂窝。
李县令闻报后又惊又怒,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生怕处理不当,得罪了这位手握漕运实权、更是东京杨太傅姻亲的韩德广大人。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下令两位步兵都头亲自出马,点齐了二十多个如狼似虎、手持黑红水火棍和沉重铁锁链的衙役,气势汹汹,一路喝骂开道,直扑武大郎那间位于紫石街末尾的破旧小院。
武松早已料到有此一劫。当衙役们凶神恶煞地一脚踹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旧院门时,他正端坐在堂屋那条吱嘎作响的旧条凳上,面色沉静如水,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面对明晃晃、冷森森的铁锁链,他只是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主动伸出那双即将被束缚的双手,声如洪钟。
“行凶者武二在此,束手就擒,不劳尔等费力!”
那坦然无畏、甚至带着几分睥睨的气势,竟让几个冲在前面的凶悍衙役下意识地心头一凛,脚步为之一顿,不敢轻易上前。
沉重的铁链“哗啦”一声,冰冷地锁住了他粗壮的手腕。
他看都不看旁边哭得几乎晕厥、瘫软在地的武大郎,昂首挺胸,在街坊邻里们惊恐、同情、畏惧等种种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被衙役们推搡着,押往县衙那阴森的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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