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倾:“而你,就是这一届的补丁。”
我终于开口:“补丁的作用,是修复系统漏洞。”
他一愣。
我盯着他:“你们才是病毒。”
他还没反应过来,外面传来急促敲门声。
副官冲进来,声音压低:“南七地脉警报,是真的还是假的?监测组说数据异常,但现场没动静。”
黑袍人猛地站起,冲出去。
我知道,数据监管员的假警报起效了。他们现在不敢赌,宁可浪费兵力去查。
审讯室门一关,摄像头红灯闪了两下,突然黑了。
十秒后,恢复。
但那十秒,够我用指甲在桌角划出一串二进制码。这是给林烬的备用信道,如果他还活着,如果信号能通,他会懂。
我靠回椅背,闭眼。
系统界面在意识深处闪了一下,绿字滚动:【气运丝线连接中……目标:739、804、226,状态:激活】
三个人,都动了。
接下来,不是我逃,是他们乱。
十分钟后,仪式辅助官走进祭品准备室。
他盯着名单看了三秒,然后调出编辑界面。
光标在“预备序列”上停留片刻,输入三个名字。
那都是高层亲属:大长老的女儿,安保主管的弟弟,数据总管的孙女。
他按下确认。
系统弹窗提示:“高权限人员变更需二次验证。”
他不慌,输入一串旧密码——那是他前任留下的,还没来得及注销。
系统沉默两秒,显示:【变更成功】。
他知道,等这些人被送进地底,高层会疯。
而疯,就会犯错。
B区监控室,调度员看着屏幕,手心全是汗。
她刚关了三分钟监控,就有人在查日志。再关一次,必被发现。
但她还是按下了按钮。
这一次,她不是关摄像头,而是调换了信号源。
原本该显示审讯室画面的屏,现在播的是“清泉之恋”广告循环。
画面里,清澈的泉水从山涧流下,温柔女声低语:“喝一口,心就静了。”
可屏幕右下角,闪过一帧扭曲画面——一个孩子跪在地上,身体透明,被吸进地底。
只有她看见了。那是她偷偷嵌入的真相帧。
她不知道能不能被谁看到,但她做了。
三分钟后,信号切回。
没人发现异常。
但她知道,有一个人会看。
——那个曾在会议上质疑“副作用”的年轻研究员,昨天刚被调去地底维护。
他看过她。
她也记得他。
混乱不需要所有人觉醒,只需要几个关键节点,动一下。
我坐在审讯室,听见外面脚步变乱。
有人在吼:“谁改了预备序列?!”
“地脉警报查不到源头!”
“B区信号有异常,像是被调包过!”
很好。
我抬起手,看指尖残留的血。
不是为了活。
是为了让他们知道,补丁一旦反编译,能黑掉整个系统。
门外传来钥匙声。
门开,是那个数据监管员739,穿着白袍,手里拿着检测仪。
“例行意识扫描。”她说,眼神没看我。
我张嘴,让她把探头伸进来。
她动作很慢,探头在口腔里停了两秒。
其实她在找那颗胶囊是不是还在。
我知道她想帮我。
但我摇头,用唇语说:“别管我,控住数据流。”
她收回探头,记录一串假数据,转身就走。
五分钟后,组织内网炸了。
三份文件同时被上传:一份是“清泉之恋”的意识操控协议,一份是祭品名单与失踪人口对照表,一份是“钥匙适配率”实验记录。
发布账号,是三位中层的公开ID。
他们没打算活。
但他们想让更多人看见。
主控室警报拉满,高层开始封锁网络,但晚了。
已经有十几个终端看到了文件。
有人开始问:“我们到底在做什么?”
有人退出了轮值。
还有人,拔掉了自己脑后的接口。
我坐在审讯室,听见远处传来打斗声。
不是冲我来的。
是他们,开始互查内鬼。
调度员被叫去问话,她进去前,最后看了一眼监控屏。
她看见审讯室的摄像头,又黑了两秒。
这次,她笑了。
我知道她在笑什么。
——那两秒,我用血在桌角写了新指令:**“启动蓝屏瘟疫,全网扩散。”**
病毒已经开始爬了。
顺着地下水,顺着电路,顺着每一个播放过“清泉之恋”的喇叭。
它不会炸,不会烧,只会让系统偶尔卡顿,弹出一句蓝屏警告:
【狗都不当了,你却当起了菩萨】
这句话,会越来越多。
直到他们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在被谁玩弄的棋子。
门又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安保主管,脸铁青。
他一把掐住我脖子:“谁指使的?!”
我被勒得眼冒金星,但还是笑了。
“没人指使我。”
我咳了一声,血从嘴角流下。
“我只是个退休黑客。”
他的手更紧。
我盯着他:“你女儿……在名单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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