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站在静修阁门口,抬头看月亮的时候,我就贴在十步外的墙根下,手里攥着瓶片,指节发麻。
他没动,我没动。
风把碎草卷到我鞋面上,我没抖。
等他转身回屋,门合上那声轻响落地,我立刻贴着地缝往前蹭,膝盖压进石砾里也不管。爬到拐角,翻身滚进排水沟,泥水呛进鼻腔,我憋着没咳。
系统在脑子里闪红字:【高阶神识扫描延迟恢复|安全窗口:97秒】
够了。
我摸出瓶片,把刚才录的影像导出来——林昭提着监察令,掌心有血纹渗出,滴在令牌边缘,像在喂什么东西。
不是仪式,是连接。
我把数据存进碎片化的存储区,顺手把瓶片边缘的血渍刮下来一点,混进静心玉佩的灵压模拟程序里。生物密钥得更新,不然下次进不了内网。
回到柴房,清溪已经在等了,缩在门后,脸白得像纸。
“你疯了?他还站在那儿你就敢回来?”
我没理她,把《灵根初解》从墙洞里掏出来,翻到归墟台那页,用炭条画了个圈。
“七个人,七种灵根,火土水风木金雷。前三已伤,第四是风——就是你。”
她喉咙动了一下。
“他们要凑齐七个,开阵。林昭不是主谋,是钥匙。有人用监察令调他的档案,用迷心阵引流,用血祭养他的黑化进度。”
我抬眼,“你信不信?”
她咬唇,“那你呢?你怎么证明不是你编的?”
我冷笑,把瓶片往桌上一拍,输入指令:/render: fate_chain v3。
蓝光一闪,空中浮出三行数据流:
【1. 监察令调阅记录|连续七夜子时|关键词:噬心引】
【2. 外门弟子灵根异变|时间:子时|位置:迷心阵回流点】
【3. 静修阁出入记录|黑袍人|无面令牌|携带祭器残片】
“这玩意儿能伪造?”
她盯着那光,手慢慢抖起来。
“下一个……是不是我?”
“不是‘是不是’,是‘什么时候’。”我合上书,“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走。但你走了,他们还是会找风属性的。找不到你,就找下一个。再找不到,就找我。”
她没动。
我从怀里摸出那张沾过中立长老神识印的残纸,轻轻放在她手里。
“明天中午,外门登记处会有人交一份‘外门改革草案’,署名‘清溪’。你去交,说是我让你来的。他会见你。”
她抬头,“你要见他?”
“不,我要他信。”
——
第二天中午,太阳晒得石板发烫。
我蹲在登记处对面的草堆里,瓶片贴耳,开着监听模式。
清溪走进去,声音压得极低:“许释然让我来的。她说……归墟台要开了。”
屋里静了两秒。
然后是纸页翻动的声音。
“她有什么证据?”
“她说……能重现监察令的调阅记录。”
我这边立刻输入指令:/transmit: log_data v2。
三秒后,屋内传来一声闷响,像是茶杯砸在桌上。
“这记录……不可能。监察令的访问日志只有内门长老能查,她一个外门滞留者,怎么……”
“她用了古符推演术。”清溪的声音稳了些,“她说,这不是巧合,是有人在用迷心阵做引,把林昭往黑道上推。”
屋里沉默了很久。
然后是笔尖划纸的声音。
“你回去告诉她,今晚子时,藏书阁后院,我会去。别带多余的人。”
清溪走出来时,脸色还是白的,但手不抖了。
她看我,“他信了。”
我点头,“不是信我,是信数据。人不怕疯子,怕证据。”
——
子时前一刻,我躲在藏书阁后院的晾书架下。
中立长老来得悄无声息,黑袍罩身,没带随从。
我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拿着瓶片,表面贴了层符纸,伪装成古符。
“你要看什么?”
我抬手,输入:/project: fate_chain final。
蓝光一闪,空中浮现完整的推演图谱:迷心阵、监察令、血祭周期、七人灵根、归墟台,全连成一线。
他盯着看了十秒,忽然伸手,点中林昭的名字。
“这调阅记录……是他自己查的?”
“是。”我说,“但他不知道查的是禁术。有人改了监察令的检索协议,只要他输入‘灵根异变’,就会自动关联‘噬心引’和‘血祭周期’。他在被引导。”
长老呼吸重了几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监察体系被黑了。”我收起瓶片,“你们以为他在自查,其实他在帮别人铺路。再过三天,第七人到位,归墟台一开,他的黑化进度直接拉满。到时候,不是他杀谁,是整个门派被他拖进地狱。”
他沉默片刻,忽然问:“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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