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落在地面刻痕交汇处的瞬间,影照镜映出的画面还未散去。铁闸内部三条滑轨,中间那条卡着半片烧焦布料,只要震动半息,就能松动。我抬眼望向那两名始终站在门侧的莲花纹守卫,他们头颅微垂,脖颈处浮现出细密的暗红纹路,正缓缓与墙上的符纹连成一片。
他们不是守卫,是枢纽。
我后退半步,脚跟轻轻碾过地缝里残留的灰雾颗粒。地面微颤,守卫眼皮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他们在等信号,也在维持系统稳定。若强行攻击,整条通道可能塌陷。
“把人拖到左后角。”我低声说,声音压得极平,“别碰墙。”
身旁的同盟者没问,立刻架起中毒那人,贴着墙边挪动。他的手在发抖,但动作没乱。我将断刃插回腰侧,右手缠上磁线残端,布条裹住掌心,血渗出来,黏在布上发涩。
我往前走了三步,在第四步时故意踩重,足尖碾过一道旧裂痕。
轻微震动传开。
两名守卫同时偏头,视线扫来。我站在原地不动,左手缓缓抬起,指尖缠着磁线,在空中虚划三下——节拍与竹令暗语一致。
他们瞳孔微缩。
符纹护罩在他们周身泛起一层薄光,像水波般荡开又收拢。就在那一瞬,护罩边缘出现了一丝断续的闪烁。
机会只有一次。
我双足猛蹬地面,身体前冲,断刃在空中划出一道短促弧线,破风声刺耳。两人同时抬头,护罩瞬间凝实。我并未扑向他们,而是在距其两步处猛然下蹲,左手拍地,正中刻痕交汇点。
共振。
影照镜捕捉到地面能量的流向,我早已记清频率。这一掌,不为伤人,只为引动。
脚下震动加剧。
两名守卫脸色骤变,护罩剧烈波动。他们想后退,却被墙上的符纹锁住脚踝。系统反噬,内息逆行,喉头同时溢出一声闷哼。
我趁势跃起,右手磁线甩出,绕过左侧守卫脖颈,左手已掐住右侧咽喉。两人头颅被我狠狠撞向地面,后脑相碰,发出一声闷响。
炉心震动。
头顶铁闸内部传来金属摩擦的轻响,中间滑轨微微偏移,卡住的布料碎成粉末落下。闸门升起三寸,勉强够一人匍匐通过。
“走!”我低喝。
同盟者立刻拖着中毒那人贴地滑出。我最后一个穿过,肩甲被铁闸边缘刮开一道口子,皮肉火辣辣地疼。刚出通道,我回身一脚踹向闸门底部的滑轨接口,金属发出刺耳的崩裂声,铁闸落下一半便卡住,再也无法闭合。
维修通道狭窄低矮,两侧石壁烫手,热气从深处涌来。我撕下护甲内衬的湿布,蒙住口鼻,示意他们贴左壁前行。高温区集中在右侧,若靠太近,不出十步就会脱水昏厥。
我们贴壁疾行,脚步声被热浪吞没。
行至中途,前方拐角处蜷着一名守卫,胸口插着半截断刀,腹部鼓动,像是体内有东西在蠕动。他看见我们,嘴角抽了抽,没说话。
我停下,右手按在断刃柄上。
他不是装的。毒素已经侵入脏腑,活不过半刻。
可就在我们准备绕行时,他突然抬手,五指张开,掌心一道黑斑正迅速扩散。他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像是在笑。
毒囊要爆了。
“趴下!”我一把将身旁人推到墙角,自己扑向通道中央,磁线甩出,缠住那守卫手腕,用力一拽。他手臂刚抬到一半,毒囊尚未完全引爆,冲击波却已从体内炸开。
腐蚀雾喷涌而出,带着焦臭味扑向两侧石壁,墙面立刻冒出白烟。我滚身避开,右臂外侧擦过一缕雾气,护甲发出轻微的嘶响,皮肉顿时像被烙铁烫过。
雾散得快,但通道已被污染。
我爬起来,见那守卫已倒地,胸口塌陷,掌心黑斑裂成蛛网状。我俯身,指尖触上他衣领。
影照镜闪。
画面浮现:一间香堂,檀木案上摆着三炷长香,烟呈青灰色,缓缓盘旋。一名执事模样的人低声汇报:“东宗已收第三批,南派明日接货,北盟后日申时入库。”另一人点头:“净心香按时输送,影炉不熄。”
记忆戛然而止。
我记下内容,一脚踢开尸体,低喝:“走!”
众人加速前行,通道尽头是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门缝透出夜风。我上前用力一推,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冷风扑面而来。
我们冲出暗门,跌入一片荒坡。夜色浓重,远处海面泛着微光,身后山体毫无动静,暂时无人追出。
我靠在一块岩石上喘息,右臂火辣辣地疼,低头看去,护甲边缘已被腐蚀出几个小孔,皮肤泛红,但未溃烂。身旁的同盟者正给中毒那人喂水,他呼吸微弱,但脉搏还在。
我摸了摸腰间,竹令还在,磁线只剩半截,断刃上沾着血与灰。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金属碰撞声。
我猛地转身,只见那扇铁门缝隙里,一道细线正缓缓收回,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发。线尾系着一片烧焦的布料,与铁闸内卡住的那片一模一样。
我快步上前,伸手去抓。
细线绷紧,倏地缩回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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